货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他被卡住了腿,正在艰难地挣扎。鸣寒据枪走近,忽然瞳孔一缩,司机手上居然拿着一个爆炸启动装置。 “跑!”鸣寒大喊道。 话音刚落,司机顶着一额头的血,狞笑着将按钮按了下去。一时间,世界仿佛被静音,只见烈火和气浪在鸣寒身后高高腾起,像是地狱的门洞开,邪恶在火焰中肆意地舞蹈,吞噬着妄图靠近它的逆行者。 鸣寒被冲击波掀了起来,他紧咬着牙,用尽全力抱住头部。身体落在车顶的强烈撞击之后,听觉、痛觉,一切都回来了,时间终于再次开始流动。 车窗已经被震碎,他痛得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双生锈的手撕扯,张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小型货车还在燃烧,道路两旁的树木被殃及,也都燃了起来。鸣寒费力地往后看,原本晴朗的春季天空已经被浓烟和火焰染成了黑红色,硝烟弥漫,灰尘滚滚,小型货车正在被烧成空架子。 鸣寒握紧拳头,用力砸在车顶。他一动,就吐出一口血。 “鸟!鸣寒!”文悟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听上去很着急,嗓门那么大,应该没有受伤。 文悟穿过火焰带,看到鸣寒的一刻,举起的手却不敢动了,鸣寒的状态在他眼里太糟糕了,他生怕动鸣寒一下,鸣寒就要断气。 “我……没事。”鸣寒气若游丝,“消防,救护……” 文悟红着眼说:“马上就到!你挺住!” 鸣寒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有数,他是受伤了,刚才那一撞着实难扛,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的脑子很清晰,仍在为没能活捉司机感到遗憾。 那司机是谁?收了什么好处,这么干脆地撞向迈巴赫,又那么干脆地启动炸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鸣寒呼吸着硝烟,剧烈地咳嗽起来。答案恐怕暂时无法知道了。 在鸣寒被送到医院之后,陈争才得知这场诡异的车祸,他脑子嗡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 孔兵在一旁着急地说:“你快问问鸣寒怎么样了!” 陈争拿起手机时,指尖轻微发抖,一种比当时在南山市云乡剧院救鸣寒时更加浓烈的不安袭来。鸣寒追踪肇事车,爆炸时离中心很近。 鸣寒到底…… 号码拨出去,却无人接听。他的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个声音说:打他的肯定没用,打其他人的! 他找到文悟的号码,正要拨出去,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闪烁的是“小鸟”。 他连忙接起来,“鸣寒,你……” “陈哥,是我。”文悟的声音传来。 陈争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