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赵又锦面无表情,回想昨夜她又是窘迫又是懊恼,也不知道他看见她剖析内心的长篇大论会是什么反应,结果…… 结果他毫无反应。 她以为他总会说点什么,虽然不太可能是安慰的措辞,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他的奚落嘲讽。 但等待良久,他只说了五个字。 “睡吧,赵又锦。” ……竟然没有落井下石? 回过神来,赵又锦叹了口气。 她对他的要求果然极低。但凡他善良点,做个人,她都觉得感天动地。 —— 和冯园园凑在一起,探讨一番后,赵又锦把修稿后的信打印成纸质档。 这样会显得正式一点,毕竟发邮件容易被淹没在垃圾邮件里。 “那我去了?” “刚把爹!”冯园园双拳紧握,为她加油。 这个时候,赵又锦庆幸自己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韩剧达人都说fighting啦!” “我不管,我是日剧天后。” 拿着菲薄的信,赵又锦忐忑地来到总编办公室,可惜只得到付世宇不在的消息。 助理姐姐说:“总编今早有约,这会儿在一楼的咖啡馆。” 话音刚落,内线电话响起。 助理简短地答了几句,挂断后,忽然叫住已经转身离开的赵又锦:“小赵,你等一下!” 赵又锦转过身,有些诧异她居然知道自己姓什么。 “总编刚见完客,这会儿还在一楼,你要是立马过去,应该赶得及。”助理低头看了眼表,“你抓紧时间吧,他一会儿还有个会。” 赵又锦怔忡道:“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 片刻后—— “因为我也是女人啊。”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助理姐姐眉头一挑,“谁还没受过那群臭男人的气了?” 竟有些啼笑皆非。除了谢谢,赵又锦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飞快地道谢,然后抱着信向一楼冲去。 如信里所说,她来《新闻周刊》的一个月里的确学到了很多,好的坏的,善良与丑恶。 例如刚才这一刻,心里霎时柔软一片。 —— 一楼大厅左侧是家咖啡馆,人流来去匆匆。 赵又锦一路飞奔而来,怀里的信像蝴蝶的翅膀,振翅欲飞。 推门而入,她踮脚在人群里寻找付世宇的身影,搜寻一圈,果然看见他坐在某个角落里,面前摆着两杯已然空掉的咖啡。 他的客人呢?已经离开了? 赵又锦深呼吸,脑袋里已经琢磨出一整篇稿子。 怎么打招呼。 如何直奔主题。 假如他没空看信,她该怎么有条不紊陈述那日在办公室被接连打岔而没能讲清楚的事情。 …… 赵又锦大步流星朝角落走去,眼里只有目标人物,没想到半路上忽的被谁一把拉住。 “赵又锦。” 又是那个无比耳熟的声音。 昨天在电梯里他就是这么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后来在楼道里又叫了一次。 她一怔,回头就看见陈亦行。 一身黑色大衣,袖口露出精致的腕表,男人深色冷凝,黑眸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站在这来去匆匆的咖啡馆里,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 赵又锦微微一怔,但此刻不是寒暄的好时机,她想抽回手来,“松开,我有急事。” 可男人力气大,牢牢捉住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