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啊”,然后借着手机的光,摸进了他的房间。 每个房间的配置大概相同,床头都有一盏小夜灯。 打开灯的一瞬间,她心跳骤停。 只见陈亦行侧卧在枕边,眉头紧蹙,满头大汗。 被子早就被他掀开,凌乱地窝在床脚,而他的灰色格子睡衣因为翻身的缘故,下摆高高翻起。 人在放松时,看不见六块腹肌,但肌肉轮廓还是大致分明,有浅浅的弧线。 然而赵又锦无暇欣赏,看见他满面潮红的样子,她心一凉,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果然生病了。 “陈亦行?” “陈亦行!” “醒醒。” 于不安稳的睡梦中,陈亦行被人推了好几下,起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发出了几声焦躁的单音,后来那人似乎加大了力度,使劲推了他两把,才将他摇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慢慢聚焦。 然后就看见一脸焦急的赵又锦。 “……你怎么在这?”他下意识问,结果一开口,自己也怔了怔。 他的声音低哑粗粝,像失去水分的枯枝。 下一秒就咳嗽起来,支起身子,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 赵又锦抢先一步拧开瓶盖,递给他,在他喝水时,忽然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陈亦行下意识躲闪,却被她打断:“别动。” 那只冰凉的小手贴在他额头上,手的主人几乎是惊呼起来:“怎么这么烫?” 这一刻,陈亦行才回忆起来,原来刚才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块排骨,被架在火上烤…… “……” 抬手摸额头时,发现四肢都很乏力,尽管喝了水,嗓子依然干涩。 他问:“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 “这个点,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下楼找水喝,听见你在床上□□,怎么叫门都叫不醒,所以,所以才――” “才破门而入,玷污我的清白。”他很乏力,但依然努力维护着自己的高贵形象,顺便腾出手来,非常淡然地拉下卷到腹部上方的睡衣。 “……” 就知道他会来这套。 换做平常,赵又锦也许会跟他打嘴炮,但眼下他满面潮红,眼底都有红血丝了,烧得整个人像块碳。 “有药吗?于晚照他们有谁带了日用医药箱没?” “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指望这群理工科宅男心细如发。 见他又要伸手去够床头的水,赵又锦拦住他:“凉水,别喝,我下去给你烧水。” 不等他回答,她就大步流星跑下了楼梯,把水烧上,才又匆忙回来。 发现陈亦行要下床拿东西,她着急地喝止:“你要拿什么?别动,我帮你拿!” “……换身衣服。”他一脸嫌恶,受不了这身被汗打湿的衣服。 赵又锦把他摁回枕头上,然后从行李箱里随手拎了件t恤出来。 陈亦行:“不穿这件,我要那件蓝色的。” “……” 赵又锦深呼吸,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她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讲究这么多了?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 男人拎起她扔过去的白t,抬眼看着她,迟迟不动。 赵又锦没好气地催促:“赶紧换啊!”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陈亦行看她一眼,“还是说,你想进一步染指我的清白?” “……” 几分钟后,门外:“换好没?” “换好了。” 等到赵又锦再进来时,手里端了只小盆子,盆子边缘还搭着她的小熊毛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