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亦行懒懒地注视着她,勾勾嘴角,“那你是在梦里擦的粉?” 赵又锦一惊,捂住脸:“谁,谁擦粉了?” “衣领上都沾上了。” 赵又锦低头一阵狂拍,“才不是粉,是头皮屑!” 等等,头皮屑是比擦粉好到哪里去了吗? 说完顿觉窒息,一个健步窜回客厅,扔下一句:“你好烦啊陈亦行!” 隔壁传来女孩子抓狂的声音。 陈亦行边笑边问:“那你看清楚没,我的脸色还难看吗?” 大开的推拉门里传来她有气无力的一句:“已经不止面如菜色了,下面是一条来自邻居的忠告,大过年的,相亲不成没关系,千万别把人家姑娘吓出病来……” 陈亦行笑出了声。 想到刚才她出现在阳台上毛茸茸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手痒,想摸摸脑袋,像养猫那样。 可是不行,他的小猫还没上钩。 半晌,门边才又探出个脑袋来,露出两只眼睛瞅着他:“所以你还去相亲吗?” “去,怎么不去?” 肉眼可见,小猫很暴躁地跺了下脚,咬牙关上了门。 —— 晚上七点,陈亦行出门了。 他不紧不慢合上门,走向电梯间,摁下下行按钮。 她会来吗? 这会儿已经在楼道里了? 还是依然沉得住气,稳健地坐在家里? 他状似寻常,耳朵却悄悄竖起。 不经意间听见角落里一点轻微的响动,像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又像是蹲太久,起身时关节发出的声音。 嘴角微动,他想,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 而角落里,某个在楼道提前蹲点、蛰伏已久的人,正龇牙咧嘴揉着发麻的腿,抬眼看他。 这一看,更憋得慌。 喂,你相个亲而已,穿这么骚包干什么! 赵又锦悲哀地发现,这男人今日的打扮,每个细枝末节都戳到了她的点。 可惜是去见别的女人。 叮,电梯门开了。 她蹑手蹑脚,猫着腰,紧跟其后钻进电梯,躲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 担心自己发出了细微的声音,还抬头观察了下。 还好,镜面里,男人似乎一无所知,背影笔直立在那,只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奇怪的是,陈亦行没有开车出行。 原以为至少要摘了头纱,叫辆出租车跟着他,没想到他选择了步行。 赵又锦高兴不起来,垮着脸,一路尾随他走出小区。 隐身衣是长裙,穿上它走不快,原本还担心男人大长腿,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抛开了,但他走得慢条斯理,像是无所事事,出门散步。 他不紧不慢走在前面,赵又锦就小心翼翼跟在后头。 但怪事还挺多。 临近第一个路口,他明明能赶在红灯亮起前过马路,却不知为何停在了路边,一直等到下一个绿灯亮起才走。 赵又锦没想那么多,还兀自庆幸,要是他先过了马路,她在这等绿灯,指不定一会儿功夫就看不见人了。 总之,这趟尾随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们走过了两个街口,经过某家花店时,陈亦行甚至停下来买了束花。 花店老板娘看见他,眼睛都亮了。 “先生买花吗?” “嗯。” “请问是送给谁的呢?我帮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