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后她心里还不解气,只是又伸手指了因惊慌而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的徐芳破口大骂道。 徐芳连忙又爬行几步,捡起滚落到远处些的圣旨,急忙又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随即才又胆战心惊地抬头看向了高处那难伺候的小祖宗,只是苦着脸道,“没有,奴才哪敢对公主殿下不敬啊!” 只是皇上未发话,他又怎敢贸然离开?这明仪公主当真是被太后陛下宠坏了,如今当着皇帝的面,就敢撒泼大骂,甚至还扔掉圣旨,徐芳随知明仪顽劣,但却也还是没料到她竟是能发疯到这种程度的,心底吃惊的同时,不禁又有些可怜起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么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你还敢说!若真的敬重,刚才本公主对你说话时,你又怎会当耳旁风视之不见?你这个狗奴才,仗着我皇兄器重你,就胆敢奴大欺主,分明就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奴才……奴才冤枉啊!” 赵明诚简直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原先沉郁的心情,也渐渐被些许焦躁取代,他不禁又蹙了眉头,只是单手撑了太阳穴轻轻按道,“好了好了!都快别吵了,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自己人反倒先起内讧,吵得不可开交了呢?” 吵得他简直头疼! “徐芳,你再去李府一趟吧,记得将公主吩咐你的话,原封不动告知李家人。” 赵明诚只是又声音淡淡地下令道,他低垂着脸孔,使之面色晦暗不明,徐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隐能从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中,想象出他的目光该是多么阴沉。 但主子的心思,也不是他能够妄图揣测的,既然陛下已经发话,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去执行他的命令。 于是徐芳只是又俯首一拜,领命道,“是,奴才这便过去传旨。” 话罢他便又起身,匆匆出了宫殿,去往李府了。 “皇兄!你说李游他肯乖乖就范吗?” 待徐芳走后,赵明仪只是又目光担忧地拉了赵明诚的衣袖道,生怕自己的目的又会再次落空。 “谁知道呢?” 赵明诚声音冷漠,并未多看她一眼,只是又道,“刚才你不该那么诋毁阿柔的,从这李府门外捡到的染血簪子,徐芳回来后的解释,再联想今日发生的事情,你们的婚事……你就该明白,这是李游为了抗婚自演的一出戏。” 再说阿柔那么善良的人,连对一个善恶不明的陌生人都能好心施以援手,即便对李游有埋怨,又怎会真的忍心伤害他呢? 而且联想徐芳是在李家门口捡到的发簪,他出来时,李游脸上便已经受伤了,而且李家人还都在场……试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叫他们一直呆在原地,而不是赶紧扶他回府疗伤呢? 可想而知,李游大概是归家时听李家人说起此事,才会破釜沉舟,以毁容的代价来抗拒与明仪的婚事,从他特地选择伤害自己的脸来看,便能很容易联想到这场婚事,以及他的态度,打算。 只要明仪不再喜欢他,那李家也谈不上是拒旨抗婚,虽然代价是大了点,但也算是唯一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可否认,这李游确实是个聪明人,但他大概没有想到,明仪对他的执念是如此深吧?就如同他对唐柔的执念一样,并非美貌生命的逝去,就能因此不爱移情的。 赵明仪看着皇兄冰冷不悦的面色,目光中不禁又涌现出一抹胆怯的惧意,眼下心里的火气渐渐熄灭,她面对真的有些生气了的赵明诚,此刻也不敢再发脾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又目光幽怨地低了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她还需要皇兄帮她得到李游,不能再去任性惹恼了他。 ……李府中,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徐芳会再次折返而来,而且还竟是那么快。 “李郎君,您可真是好福气啊,公主殿下知道了您不小心受伤的消息后,心中担心不已,更没有分毫嫌弃你毁容,她说就算您的脸毁了,也还是一定要嫁给你,并希望您与原配夫人速速和离,好尽早完成两家的天定良缘啊!”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徐芳只是看着姗姗来迟的李游夫妇,只是又尖细着嗓子笑眯眯道。 那太监独有的谄媚虚伪之声,不禁令李游气愤的同时,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看着面前那张口蜜腹剑的老脸,他真想吐他一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