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狭小的车窗也不足以她顺利跳下车,指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总之想要平安逃跑,她还是得走出车厢,从前面想办法下去,同时也要面对那于她来说,最危险的驾车人。 然而她目光找寻了一遍车里,却没有发现什么类似木棍的,能够防身的硬物,无奈下她只能取下自己发上的金钗,紧握在掌中以做自卫的武器。 她悄悄起身,即便心里无比紧张害怕,也还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通向外面的门帘。 她目光谨慎,心想自己若是可以出其不意地制服那驾车的人,以发簪威胁他的性命,指不定还能要挟他停下马车,那样自己大概还有逃生的希望。 若是制服不了他,那自己有这簪子防身,他应该也不敢对自己乱来。 眼下危急时刻,她也无法再顾虑太多,好在看地形应该还没有远离晋国军营太远,但若是再任由他驾车行去,怕是要离照哥哥他越来越远,那么自己更是难以回去。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她破釜沉舟地想,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若对方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一味怯懦犹豫不决,也只会将自己陷于更加不利的境地。 她鼓足勇气,只是握着那簪子飞快地架到那男人的脖颈前,然而当看到那男人的脸时,心里却是不禁一惊。 “表哥?怎么是你?!” 她目光望着他,几乎不可置信道,因为过于紧张,她的声音不禁染了颤抖。 表哥竟然绑架了她?! “你想要杀我?” 而他看到她手上的簪子,不禁难过道。 他嗓音沙哑,喉头滚动了一下,却是又赤红了眼眸,目光坚毅地看向前方。 “驾!” 他大喝一声,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挥鞭猛抽一下马臀,只见马车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比之前行驶得越发快了起来,马儿嘶鸣一声,跑起来像是不要命了一样。 “不!我没有,我不是想要杀你!” 她心底一惊,手上因为过度紧张而放松,伴随着话落,急驶的马车颠簸,她一不小心,竟将握着的发簪掉落到了地上,很快被远远甩开。 她不禁回头看了后面一眼,却是有些惊慌无措,再回眸时,唯剩耳边呼啸的冷风。 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变得那么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你停车……你停车啊!” 失去了所有底气希望的她,此刻不禁也有些丧失理智,她不禁身上拼命摇晃他的胳膊,然而他却是依然一意孤行,如山般坚毅的身躯纹丝不动,无法撼动分毫,正犹如他那颗早就已经堕入地狱的决绝的心。 “你到底要将我带去哪里?这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你不是应该待在军营内,为最后的攻城做准备吗?为何我们现在会在这马车上?是你昨夜偷偷给我下了迷药,对不对?你劫持我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她不懂,不明白他为何会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明明很快他们就能班师回朝了,他还有大好的前途,这次随军出征他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何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犯下罪行毁了自己?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他赵明诚的江山我为什么要替他拼死守护?很快他就要一统天下,坐拥江山美人,而我呢?我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而他却是又义愤填膺,灼灼的双眸不禁又染了不甘的怒火,只是又对她仇恨道,“我什么都没有!如今权势富贵于我已成痛苦的根源,所以至少,你是我的!我不会再将你让给任何人,今夜我就要带你彻底离开这座困住我们的牢笼!” “不……表哥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唐柔目光看着他,近乎绝望地摇了摇头,泪水已不受控制地从眸里划落下来。 “你曾经明明是那么一个爱国正义的人。” 她知道他比谁都跟渴望晋国一统,洗去衣冠南渡的耻辱,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不再有战乱离苦。 所以当年初次北伐时,他才会义无反顾地投身军旅,北伐失败后一度变得自暴自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