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头看到枕头上的一块湿 润,他的眉心嫌恶的蹙紧,“脏死了,二十几岁的人,居然流口水。” 容鸢不想解释,如果让他知道那是眼泪,更丢脸。 看到他将枕头翻了个面,放在床头,就这么躺在她的身边。 她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解释刚刚的事情,“我和泠仄言,我们没什么的。” “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 男人的嘲讽完全不加掩饰,容鸢却没有伤心,心里奇异的涌起一丝甜,弯弯嘴角,小心翼翼的,将脑袋靠近唯一的枕头。 看到他不说话,她松了口气,又悄悄挪近了一点,整个脑袋都靠了上去。 男人的眼皮颤了颤,呼吸放轻,似乎真的睡了过去。 容鸢试探性的抬手,刚想揽住他的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别太得寸进尺。” 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规规矩矩的和他共用同一个枕头。 她很累,鼻尖嗅到他的气息,莫名安心,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到耳边传来她清浅的呼吸,殷冥殃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侧身,看到她微微蜷缩着腿,将手放在胸前,一副婴儿的姿态,这是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态。 他的手缓缓揽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拉近了一点儿。 曾经的他和容鸢,都是两只刺猬,恨不得将靠近他们的每一个人都扎伤。 他们在浑身是刺的年纪,遇到了彼此,互相拥抱,磨平棱角。 殷冥殃见过她眼里炽 热的光,凭借这个,他可以越过所有寒冬。 他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了抚。 可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因为他已经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他的爱里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他像陷入泥沼的人,越是挣扎,就越是下沉。 他推开她,反而是在救她,一旦他不愿意放手,那么陷入这绝望泥沼的,就是两个人了。 殷冥殃闭上眼睛,淡淡的睡了过去。 * 凌晨六点,他准时醒来,收回自己的手,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他推推她,嘴角冷冷的抿紧,“你还想赖在这多久?” 容鸢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因为昨晚抹了药膏,后背的红肿已经消了,这会儿不那么疼了。 她连忙下床,看了一眼时间,“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话刚说完,就有人推开了病房,正是泠仄言。 泠仄言挑眉,勾着唇,有些嚣张的敲敲门,“我得提醒你们,殷家的车已经到楼下了,某人要是再不离开,只怕老夫人的棍子又要招呼到你背上了。” 容鸢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再不甘心,也得走了。 她转头想跟殷冥殃告别,却看到殷冥殃已经淡淡闭上眼睛,似乎一刻都不想她多待。 她心里一酸,缓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她前脚刚走,殷家人后脚就涌入了病房。 殷冥殃昨晚并没有休息好,这会儿谁都不想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老夫人拄着拐杖,率先发话,“人家沫沫早早的就起来煮了粥,一晚上没有睡好,你吃点儿,可不能再把胃折腾坏了。” 颜沫把老夫人哄得很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