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道:“是那郑屠子有错在先,花了钱打点,为何还不能和离?” 这话说出口,严之默便知道自己唐突了,这个时代哪怕是高门贵女,想要和离都难比登天。 好在在场几人都以为严之默是书读多了,有些不接地气,所以才有此发言。 唏嘘一阵,到底涉及妇道人家的名声,外人也不好多言。 说完前情,严之默便言归正传。 “如此,我也跟着方三哥叫一声二姐。二姐,我家的营生想必三嫂已经说过,就是做蜡烛。包括上山采原料、晾晒分拣、脱蜡、灌模、脱模几步。并非重活,就是有些繁琐。工钱按照一天十文算,管一顿午饭。” “此外最要紧的,就是嘴要严实,万不可将方子传给外人。” 一天十文? 郑霜儿和方二娘都瞪大眼睛。 “十文也太多了。” “我就说你们两口子不会过日子。” 两个妇人几乎异口同声。 严之默笑道:“这工钱是仔细考虑过的,三嫂子且放心,定不会赔的。二姐你也尽可踏实收着。” 说罢他又微微正色道:“只是咱们届时要正式签一个契约,拿去给村长见证,若是日后有方子泄露等事发生,少不得要去见官。” 方二娘扯了扯布裙,用力点头道:“严童生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去乱说,定会好好干的。” 她努力挺直了上半身,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又有了盼头。 她回了娘家闹和离,幸好大哥小弟都顾念自己,不仅愿意拿钱出来替自己打点,还让自己住在自家,分自家的口粮。 哪怕她把家里大小的活计都揽到自己受伤,也觉得匹配不上兄弟的付出。 如今自己若一天稳定有十文钱的进项,那就能交给三弟家当伙食费,若是还有能攒下的,以后还能慢慢把钱还上。 严之默看到方二娘眼里的光彩,心下有些佩服这女子。 如今这个世道,能有勇气“离婚”,已经很厉害了。 弹幕围观着这个新增的人物,杂七杂八地讨论着。 【方二娘这事我觉得挺憋屈的,那个男人压根什么亏都没吃,回去有人暖床还有人给生孩子】 【我和默宝想的一样,以为送了礼就能和离呢,没想到花钱才能换到休书??太黑了】 【呸呸呸,希望渣男和小三都遭报应!方二娘独美!!】 【要说我方老大和老三都很好,其实很多兄弟根本不管嫁出去的姊妹,都当做是外人】 【还没见过方家大嫂,不过方三嫂真是个好人】 【所以就看得出家教多重要,严大泽就是个小坏种,方家大娃和二娃都是好孩子】 家长里短就是种田专区的魅力,这里没那么多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有的只是柴米油盐,三餐蔬饭,日升月落,人情冷暖。 …… 和方二娘约定好了明日上工的时间,郑霜儿就和方二娘走了。 两人自始至终也没问定好的另一个小工是谁。 但就像严之默猜到了郑霜儿会举荐方二娘,严之默猜测郑霜儿心里也猜到了,他们夫夫二人想去请谁来帮忙。 “我一个人去找越哥儿不方便,大约得找个人先去传话,请他到家里来。” 严之默给姚灼倒了杯水,看着他喝光。 他此前就发现姚灼不爱喝水,嘴唇总是干干的,他便去下意识地咬嘴皮,久而久之,嘴唇更容易干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