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是有些意外。他在这京都城里,也没有几个玩得来的朋友,江挽风年纪同他相仿,走得近些朕也是能理解,只是这时候上梨花台,朕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江挽风接了任后就提出要到骆阁老那里取取经,科举一事重大,江山社稷的大事掺和了一个皇帝忌惮的亲王,这其中怎么能不令人猜疑。 江中书暗道儿子糊涂。 这时候怎么能够跟楚啇这样的人走近,还是在梨花台。 江中书几乎不能出声。 想到了花家,江中书只觉得齿寒。 “江爱卿。” 楚禹质问之意溢于言表。 江中书暗暗淌下了冷汗,又回道:“皇上,微臣立即前往了解情况……” “爱卿这又是何意,朕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欣慰,难得楚啇肯与人走近,交到知心朋友。” 江中书更是吓得冷汗直冒,这话不能当真来听。 江中书只能陪着干笑,附和着,说是小儿的福气,又连声说啇王身份尊贵,小儿不敢高攀云云。 总之,就是要减轻楚禹的猜忌。 从御书房出来后,江中书又匆匆出宫,亲自往梨花台赶去。 江挽风从楼阁里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拿着一些文书,正要向骆阁老告辞。 忽见一角月白锦衣飘过来,很快就近到了眼前。 “小江大人这是要走了?” “还有些事务要忙,就不在此打扰啇王赏景了。” 说着,江挽风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了。 楚啇似笑非笑的看着匆匆而去的江挽风,薄唇勾动,“小江大人为北唐劳心劳神,也是子民的大好官。” 骆阁老笑着接话:“啇王,里面请吧!” “叨扰阁老了。” “啇王言重了。” 骆阁老走在前面几步,进门时突然问起了慕惊鸿,“也不知啇王妃身体可大好些了?” “内子身体一向虚弱,这几日养得好些了。”楚啇说着话一边打量着这阁内的布置,看到前面摆放的几副棋盘,眼神闪烁,明白骆阁老为何独独问起慕惊鸿了。 慕惊鸿对棋局有些专研,还来讨教过骆阁老,因此也得骆阁老高看了几眼。 慕惊鸿也是藏得深。 楚啇在想,在她的身上,还藏了些什么? “啇王妃棋艺精湛,老夫也不是对手……” “是骆阁老谦让了内子,本王代内子感谢骆阁老!” 楚啇笑着打断骆阁老的话。 骆阁老抚着须,神情间有些异样,却也没有再提慕惊鸿的事,将人引到了里间。 * 下山的江挽风刚要上马车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匆匆而来,神色颇为铁青。 “父亲。” 江中书往他的身后一扫,并没有看到楚啇,暗送了口气。 但眼神和声音还是沉了下来,“你行事怎么如此不小心?啇王人在何处?” 江挽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父亲肯定是担心自己会受皇上的怀疑,当即道:“啇王如今还在山上,只是父亲为何此时匆匆赶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方才召见了为父,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江中书眼神幽幽的看着儿子,不用明说,江挽风就明白了。 “父亲不必担忧,此事我自会在圣上面前解释清楚。”说着就上了马车,手抬着厚重的帘子看着江中书道:“父亲这几日有些慌神了。” 江中书自然是要慌神的,皇上已经开始对顾太尉动手了,离他们江家还远吗? 现在他们江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皇帝表忠心。 皇上想要培养新贵,以达到为己所用的地步,之后,就没有了他们这些老臣的地位了。 越是想越是心慌。 江中书的顾虑也是合理的,他们这位皇帝的想法不少,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直接拿他们江家开刀。 江挽风放下帘子,隔着帘道:“父亲也且放心罢,孩儿现在就入宫见驾。” “现在?” “走吧。” 未理江中书的疑惑,令车夫驾车离开。 看着儿子远去的马车,江中书仍不觉得心安,反而多了一些不安。 “大人,可要回府衙?” 随从上来问。 江中书微眯着眼眸盯着通往山上的小道,道:“上山。” 江中书刚到山腰,就看到抱着一盘棋下来的楚啇,两人碰面皆是一愣。 “江大人。” “啇王。” “江大人这般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楚啇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不对的江中书,又明知故问。 江中书的脸更沉了些,语气平淡,“来拜会骆阁老。” 说着对楚啇一揖,越了过去。 楚啇勾动了薄唇,笑得有些肆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