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的危险! 玉太妃抱着楚啇掉了好久的眼泪才放开,“我儿要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万事莫要冲动,任何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先,不可强出头,已有花家父子在,那些事还不需要到你去做主,窝囊些也罢,为娘只要我儿平平安安归来。” 其他的都不重要,即使是要背上不好的名声,也不想她儿子出任何意外。 楚啇听得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侧目看慕惊鸿,本以为她会偷笑,却见她黯然看着他们母子,不由一愣。 “阿娘,我不过是出使东岐,并非带兵攻城,只要好好讲道理,东岐必然也不敢对我如何,再怎么样,我也是北唐堂堂亲王,他们也无论如何也会给孩儿面子。” 话说得轻松,玉太妃何尝不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也不说这些丧气话,让人准备了好些佳肴,三人围坐一起好好享受这一顿。 知道慕惊鸿也随着去,玉太妃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看她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与夫君同甘共苦的好妻子是有不少,可是能跟着去冒险的却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只有慕惊鸿自己知道,她去东岐的原因是什么。 此去恐怕也有可能没有回头路,她却不惧,只是遗憾没能拔掉楚禹等仇人。 吃过了饭,慕惊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她走出了玉旃宫,慢步在附近,身后跟着刘嬷嬷和两个丫鬟。 四周安静得好似只有她一人而已,不知不觉的走远了,站在高处,一眼能够看到那处的残檐断壁,火烧过后的痕迹还很清晰。 一身祭司袍的柳疏狂步伐慢了下来,绕过短廊,从台阶走了下来,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一揖,“那是端木祭司的绛云殿,听闻端木家出事时,我也很是震惊。” 百年的家族就这么消失了,太可惜了。 这一次,他们出使东岐更是要将端木家赶尽杀绝,慕惊鸿的能耐,柳疏狂真切的感受过,亲眼所见,端木家的人碰上她,谁胜谁输还未可知。 “柳祭司在宫中大咧咧提及端木家族,也不怕他人听了相传到陛下的耳中,再有臣子借此参你一本。” “也尽可让他们传,参,”柳疏狂对此却是浑不在意。 慕惊鸿知晓此人与楚啇之间的关系,也便不再绕着这话题说下去。 安静片刻,突闻柳疏狂低叹道:“王爷和王妃此去再回京都城,这旧新更替过后,朝廷也便不是此时的朝廷了。” 他们一走,恐怕也要生事。 “自古如是,柳祭司也不必感慨。” 她还是端木家的巫祝时,朝廷也并非现在的朝廷。 时代更替,法规自然罢了。 “啇王妃说得极是,”柳疏狂转过身,一揖,“此去,还请啇王妃多保重,恕柳某明晨不能相送。” “柳祭司事务繁忙,王爷与我都能理解。此次去东岐,还不知几时能回。柳祭司在京都城,也请保重。” 不再往前,慕惊鸿转身时,突然伸手将一纸送进了柳疏狂的手里。 等人走远了,柳疏狂摊开一看。 此去无归期,若能尽微力,还请拂照花家一二。 数字的话,落在柳疏狂的眼中,却翻起了一些微妙的浪花。 啇王妃如此看重花家,当真是如同他听来的那些流言一样,她慕惊鸿对花谢影有情? …… 啇王出使东岐,啇王妃跟随,数人相送。 天未亮,啇王府的人就动了身。 能搬的东西都搬了。 留了一些在啇王府,又请了几人看守,免得日后回京都城空置无人。 看着天边泛起苍凉的白,慕惊鸿的心有些微沉。 站在外面相送的大臣有太尉,有中书等…… 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唯有不见帝王。 随行的护卫,也只有五十左右。 如此薄弱的护卫,楚禹也派得出手。 慕惊鸿掀着帘子,看着楚啇在前面跟众人辞别,目光扫过前面,见顾氏被人拥着过来,眼中还闪着泪花。 慕惊鸿跟着下了马车。 “母亲怎么来了?天寒地冻,怎么不多穿些衣裳。” “娘赶着来见你一面,给你送些东西,”在顾氏的身后,还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