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燕归恭敬的请安,燕将军摆摆手,和蔼的说道:“你回来了,樊季怎么说?”燕归摇摇头,燕将军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归儿,如今皇上看重我们,是燕家的福气,但是切记,不可得意忘形,恃宠而骄。”燕将军语重心长的叮咛道。 “父亲,孩儿明白。”燕归点点头,伴君如伴虎,皇上今天可以突如其来的看重、赏识他们,难保哪一天不会突然就厌弃他们了。 况且皇上的看重,无形中也替他们树敌良多。不说燕将军的官位连升好几阶,就说燕归年纪轻轻,却也位居二品高官,这样的成就,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 树大招风,燕家如今取代了樊家,成为了帝王的新宠,许多人心里嫉妒,却也有不少人抱着观望的态度。 燕归并没有隐瞒燕将军,关于祁煊想要利用樊季的打算,他今天上樊府,燕将军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等在书房。 燕将军对于皇上的赏识,心里除了感激万分,便是战战兢兢,不只极为注意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对于燕家军也是要求严格。 燕将军脑子也不差,想了几日也就明白,皇上恐怕是想用燕家对付樊家;更甚者,他大胆猜测,皇上需要的不只是燕家,还是燕家背后的燕家军。 想通了这点的燕将军,心里越发沉重了几分,皇上此举,怕是会将燕家推到风口浪尖;再说樊家被除去之后,难保燕家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自古帝王总是多疑,现在皇上为了对付樊家,捧高了燕家,等到樊家这个心头大患被除了之后,皇上肯定不会让燕家坐大成为第二个樊家,届时就是燕家遭难的时候了。 这一点燕归也了解,所以他才会一直无法完全信任祁煊。毕竟祁煊是帝王,帝王有帝王的考虑和难处,当整个国家和一个臣子摆在一起时,孰轻孰重是很明显的选择。 燕归了解,只是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效忠祁煊。纵使他心里还有一丝存疑,但是从小就被教育要忠君爱国,以及他对祁煊隐晦的心思,都让他心甘情愿效忠对方。 燕将军自然也是忠于祁煊,只不过他背后还有燕家军,若是稍微行差踏错,赔上的不仅是他和燕归的命,还有整个燕家军,所以他得多思考一些。 只是再思考也没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选中了燕家,他和燕归便只能谢主隆恩,尽心尽力替皇上办事。 日后若是皇上真的要对燕家下手,他们为人臣子的,到时候也只能叩谢帝恩。 因为如此,燕将军更为谨慎,平日极为低调,上朝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似乎除了领兵打仗,对其它都不感兴趣。 燕归则是时常被帝王宣召,频繁入宫,在他人眼里,俨然已经是第二个樊仲,甚至比当时的皇子伴读还更受重用。 过了一段时日,就在大家以为,皇上要对樊家下手时,樊家的二公子被破格提拔,提前进入朝堂,这一下子除了燕归这位少年将军,大祁王朝又出了一位少年侍御史。 对于樊季入朝堂,樊家上下也很惊讶,樊相没想到,皇上会提擢樊季;樊仲更是大为震惊,他自小便一直打压樊季,就是为了不让他有出头的机会。可如今,樊季越过了他,竟然入朝为官了,这让樊仲心里实在憋闷。 另一边,燕归得知这个消息也很惊讶,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他想,皇上果然对樊季很上心,竟让对方年纪轻轻便担任侍御史。 燕归不是自负,也不是自傲,但是他的少年将军头衔,确是他自己打拼来的。他在燕将军昏迷时,领兵作战,打退了频频来犯的敌军。 樊季就不一样了,在入朝堂之前默默无名,纵然有一身才华和满腔的抱负,没有大臣的荐举,也未经过殿试,竟然直接便能入朝为官。 祁煊这一举动,让众大臣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他们以为樊家得宠时,皇上将樊仲赶出宫,还分了樊相的权;他们以为樊家失了圣心,皇上却破格提擢了樊家的二公子。 大祁王朝规矩,世家子弟要入朝为官,除了须有大臣的荐举之外,还得经过帝王的殿试,殿试三次皆过,方可入朝。 如今樊季既无大臣荐举,更是没有殿试,成为大祁王朝有史以来,第一个由帝王亲自开口,免去殿试给予特权的大臣。 一夕之间,樊季的名字迅速传了开来,大家都很疑惑,樊家的二公子有何能耐,如何能让皇上破了规矩? 不只大臣们纳闷,太后和樊相更是纳闷,虽说祁煊重用樊季是好事,好歹樊季也是樊家人;可是皇上之前明明摆明了态度,要端了樊家,现在这一出,又是在玩什么? 蝶妃也得知了樊季受重用的消息,脸色更加不好看,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就是以为樊家走到头了,她才会在太后面前拿乔,可如今樊家的二公子竟然官居侍御史。 她坐在凤翔宫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