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峰又一次细细读完了父亲递来的书信,缓缓将它折迭起来丢入炭盆,注视着它渐渐化为灰烬。 忽听帐外一阵嘈杂之声,接着听人通传道: “八公主到!” 程云峰心口一紧,想不明白阿浅为何会在此时来这里,想起父亲信中对此门婚事不择手段势在必得的态度,不由有些心虚。 正想着却见穿着靛青色对襟襦裙的陆浅呆呆地站在门口,晨起的日光打在她身上,为她镀了一层朦胧的白边,别样的清丽可人。不知怎的竟跟昨日穿着雨过天青色常服的陆既明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程云峰胸口郁郁,也只抬头看着她。 陆浅很是心虚,昨日彻夜思索,内心终还是念着表哥那一番剖白,今日也是想来最后试探一下表哥对于这门婚事的态度,若他不愿就作罢了。现下却见表哥异常冷淡,生怕陆既明昨日透露了什么,不由心惊肉跳起来,忙小跑着凑过来。 陆浅一经凑近程云峰便嗅到了陆浅身上馥郁女儿香中夹杂的淡淡的御用龙涎香的味道,抬眼却见她清润的鹿眼中欲说还休毫不自知的勾人媚意,不由轻哂一声,一切早便有迹可循,自己还似个傻子一般! 程云峰心中再是醋海翻腾也不舍将阿浅晾在原地,忙深吸一口气,瓮声瓮气道: “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陆浅心头一跳,表哥除了人多隆重的场合从未唤过她‘公主’,不知是否是陆既明昨日透露了什么,越想越是头皮发麻,忙轻轻拽了拽他衣袖,小声唤道: “表哥。” 程云峰见她小心翼翼娇俏依人,心下柔软一片,气早就散了大半,也伸手握住一只纤白的嫩手来。 陆浅见表哥态度有所缓和,悄悄松了口气,一双鹿眼盈盈的望着他,柔声说道: “今日我来是想跟表哥讲个有意思的故事。” 程云峰挑眉,不知阿浅想搞什么幺蛾子,还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环住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轻哼一声示意她讲。 陆浅搜遍了自己看过的全部话本子,总算寻到了一个女子婚前失贞最终还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的佳话,忙絮絮叨叨美化一番讲给表哥听,最后喏喏问道: “表哥以为这故事如何?” 程云峰恍然大悟,原来阿浅今日来便是试探他的态度,脑中却忽地闪过父亲信中的一番话语来,镇国公府如今方兴日盛,然今上非怯懦无能之人,定不会一味纵容世家坐大,娶得今上最爱之人便等同为全府谋得了免死之令。 程云峰垂眼见陆浅因着紧张睫毛不住颤动,小手绞紧衣袖,少女娇态尽显,却也知晓自己一开口必是能让她喜笑颜开的答案,更是暗恨自己卑劣,辜负本该纯粹的情感,成了自己从前最瞧不上的那种世家子弟。 陆浅见表哥迟迟不答,心中悲怆如潮涌来,正要从他怀中抽出身来,不想却被人紧紧扣住了腰身,下一刻被人含住了娇唇狠狠嘬吸,炙热的大舌裹住微凉的小舌含吸挑逗,陆浅忽地想起被困雪地那夜那暖澄澄的灯光来,就像表哥一样炙热,让人浑身发麻,忙也抬首环住表哥脖颈,浅浅回应起来…… 一吻毕陆浅早就气喘吁吁,鹿眼迷蒙,一双小手紧紧攥住程云峰衣物稳着娇软的身形,心里还是等着表哥的答案,程云峰似心有灵犀一般低下头来,目光炯炯的瞧着她: “我倒觉得阿浅方才所讲故事甚妙,真爱一人何需顾及他物,兜兜转转终成眷属方是这世间最真实的也是最为可贵的故事。” 陆浅觉得表哥眼中炽热的情绪似也将自己感染,自己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要逃出这深宫了。 目前看来弟弟是最傻白甜(bushi)的了 现在写个1200都要臭显摆一下了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