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命将要交给手术室中那三位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其中主刀的医生就是dr.nicolas graf,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手术,看似动作并不快,但是事实上,由他主刀的手术要比别的医生快30分钟以上,麻醉中的勋世奉,一秒钟也不能耽搁,dr.nicolas graf的快速精准的手术,可以为他提高全面治愈的希望,并且同时也赢得了术后恢复的时间与可能性。 “少夫人……少夫人……” 我听见声音,抬起头,max大叔站在我身边。 “手术将要进行5个小时,请您到休息室等候。”他说完,又继续加了一句,“如同您答应少爷的那样,在休息室等待。” 我点头,“好的。” 休息室离手术室并不远,这里被安排的好像一间顶级酒店的套房。旁边还有一个酒柜,摆放着白色的伏特加、白兰地还有威士忌,而它旁边则是低温红酒柜,里面甚至有1942年的法国酒王。 墙壁上有一个钟表,它走动的时候,竟然有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我抬头,仔细数了一下,只不过才过去10分钟,我却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一般。 休息室里面还有计算机,电视,以及atech负责构架的网络。 我却连碰触那些按键来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与兴趣也没有。 大约又过去15分钟,max大叔端过来一杯热的饮品,我完全没有胃口,但是他对我说,这是由红枣、蜂蜜、枸杞还有冰糖熬制的热饮,适合这个时候的我。毕竟外面一直在下雨,空气中的阴冷,外加等候勋世奉手术的消息的压力让我极度需要一些热量,最好是蔗糖这样最醇美的热量。 我端着饮品,轻轻喝着。 它真的好喝!甜蜜而热气腾腾的味道似乎可以把这些令人不愉快的情绪去除,我感觉身体上轻松了许多,深深呼出一口气,果然压力减轻了一些。 玻璃窗外似乎雨水开始逐渐停息。 这里很高,异常的高,这里与康斯坦丁那座用铂金雕刻的巨大的标牌隔着几个街区遥遥相对,雨水在窗子的玻璃上开始凝结成一股水,换换滑落。 忽然! 我听见整个顶层开始响警报! 刺耳的声音似乎可以把人的耳鼓膜直接刺穿! max大叔听见这个声音,脸色都变的,异常的灰败,好像频临死亡。他让我坐在休息室内,不要出去,而他自己则立刻转身离开,并且身后,把这里的门关闭。 我去拉那个门,但是却被max在外面锁住,于是,我只能等在这里。 无法离开,心如火焚。 10分钟之后,max开门,走进来,他一脸沉重的告诉我,“少爷的手术出了一些问题。之前准备的血浆含有一种特殊的抗体,输入体内离开产生剧烈的排它反映。这种抗体在之前完全无法检测,幸运的是,这些危害一开始发作立刻被dr.nicolas graf注意到,血浆停止输入;但是,坏消息无法回避,已经输入少爷身体内的血浆无法更换,这种反应将会继续作用。手术的风险陡然增加30%。” 风险增加30%,也就是说,勋世奉有40%的可能性会死在手术台上?! max,“因为无法确定剩下的血浆是否安全,dr.nicolas graf决定更换全部血浆,这样一来,备用血浆就不够了。” 我想要说话,但是却好像有人卡住我的脖子一样,我只是张了张嘴巴。 max平静的声音,好像在念自己的悼文,他继续,“已经通知了七少,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与少爷是血亲,血液应该可以匹配。” 不能慌张! 绝对不能慌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学着max,强波自己使用目前我所能达到的最冷静的声音与max进行沟通,虽然一张嘴,我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 我,“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 max大叔此时的表情,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通知单,他说,“少夫人,媒体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们正堵在一楼,想要采访一切相关人员。我们不能让媒体确切的知道这次手术的一切细节。我想,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 “您不能留在医院,而应该在另外一个与医院无关的地方,您需要接受采访。无论您说什么,都需要做出一张笑容满面的样子,对着镜头,我相信,以您作为职业演员的素养,您可以胜任。” 无论发生了多么悲惨的事情,无论命运如何苛待你,当你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就是——笑。 对着镜头,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