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天,异常鲜明。 复活节前的伦敦,美的如同赞美诗篇。 繁花似锦。 春天的眼光很清透,像轻柔的丝一样,透过窗子,一丝一丝的撒在地毯上。我们透过这样的光,看着外面的海德公园显得郁郁葱葱的,那里很热闹,有人在跑,有人在笑,还有一些身穿白裤红衣黑帽的骑手在骑马,那个时候,蓝天可以笼罩所有的一切! 呼吸都是清透绵薄的。 仆人为我们推开门,我跟着勋暮生走进去,他口中的哥哥坐在一把黑色的天鹅绒椅子上,正在看书。 他有一张让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的脸。 可是,当时的阳光太刺目,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整张脸显得异常模糊,好像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可是,他的眼睛却在这片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是那种人。 那种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他区别于别人的不仅仅是他的俊美,更是他的眼睛。 蓝钻一般。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勋暮生口中的传奇。 那一年,他只有25岁。 我看着他,如同当年我看着他一样。 墓园边,我告诉勋暮生,“四哥,我是小暮的室友,我叫苏离。” …… 勋世奉撇开勋暮生,将我带回我们居住的地方,宝宝早已经让保姆安抚的睡觉了。 夜间开始下雨。 落地窗打开,露台外面是湖水,远处是阿尔卑斯山。即使在这样注定不宁静的夜晚,湖水依旧干净如昔,似乎可以把人的灵魂净化。 勋世奉站在露台外面抽烟,手中的香烟燃烧着,发出萦绕他的烟雾。他身边是一个白色玛瑙盘子,里面是清水和白沙石,正是熄灭香烟用的。他不说话,只是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到子夜,白玛瑙的盘子中的烟蒂已经装满,气氛连同阴雨中散不开的尼古丁味道一般,压抑到极点。 我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胡桃木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这里有很多东西,甚至还有一封我留下的遗嘱。 勋世奉终于吸完了所有的烟草,他散了烟味走进来,“我看见那封遗嘱,如果你出了意外,那么你名下一切财产归于我同daniel,那里还有你的签名,不能说完全没有法律效果,但是如果有律师的佐证,似乎分量更足一些。” 我低头,“就算没有律师的佐证,不,就算没有任何遗嘱材料,这种资料在你手中份量也是一样的。”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果然,勋世奉听懂,他冷笑一声,径自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 我们中间间隔着一整条胡桃木茶几,上面的资料如山如海。 max的效果高的如同机器人一般,冷人震惊,他们从我在北京的旧寓所中把我收藏的所有字画,那些小秘密,还有各种原本不为人知的材料全部摆放在上面,甚至,还有我那个手机。那个iphone曾经被勋世奉查看过,又被安装了屏蔽软件,我说怎么最近连一个小伙伴都不与我聊天了,我还以为我自己的人缘越来越烂了。 “alice,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看到这些。”勋世奉的眼神扫了一下眼前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精神分裂了。” 我没有说话。 他,“或者说,我以为我自己精神分裂了。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我两任妻子其实都是同一个女人?——这该死的活见鬼!” 半晌,我才说,“我不知道,几年前我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当时我还丧失了部分记忆,我全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了另外一个人,当时我还欠了银行5块钱。还有,我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曾经嫁给过你,四哥。” 勋世奉呼吸一窒,然后才开口,“我不是你四哥。” 我不开口,他也是。 勋世奉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