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笑成了一朵花儿,眼睛眯成细缝。 “我家能有啥喜事?”张二娘追问,疑惑更甚。 外面日头大,王媒婆的脸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张二娘虽然满腹疑惑,还是侧了侧身子,把人迎进来。 让了座,喝过水,弄明白来由,坐在侧首的张二娘便有些愕然。 这王媒婆是替镇上一户绸缎庄的儿子来说亲来了,只是这绸缎庄,张二娘因为不卖绣品,便不知这是哪一号老板,更好奇的是,他们怎么知晓她家有未出阁的闺女,自家海棠可有近一年没上镇里了。 话说回来,海棠虽然还有一年及笄,现在相看,也到了时候。 张二娘上了心思,仔细打探了男方的身世家底,一一都记住了,也不敢贸然答应,更不敢贸贸然把海棠的生辰八字递上去。只好言好语把人送走,扯了个谎话说当家的不在家,要等他回来再细细商量。 张二娘这谎话也不算假,她有自己的顾虑,王媒婆把这周家小子说的比潘安还好看,能耐也大了去。 既然家世背景都好,人又是个出挑的,为何不找镇上门当户对的姑娘家,偏偏找上了她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张二娘留了个心眼,一来,这不知根底的,张二娘也要去打听打听去,家里就这一个闺女,可不能委屈了她。二来要看看海棠的打算,总要她喜欢,才能答应。 想着闺女的亲事,张二娘又忧心起来。 自家好不容易养大的贴心孩子,这才刚刚有了一番好颜色,就有人来求娶了,在这个家里也呆不长了。 张二娘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在堂屋里来回踱步,跺了几圈,心里挂着心事,针线活是再做不下去了。 吃过晚饭,大山又下了一趟地,叹着气回家,地里玉米叶打起了卷儿,看着就没精神,有些心焦的农人,居然这个时候还扛着水桶,要去浇灌二茬水去。 张二娘慌了神,生怕河沟的水被抢光了似的,嘱咐海棠和桩子在家看孩子,又跟着大山下地担水。 到了晚间,收拾完一家大小的事务,终于能歇上片刻,张二娘拿着蒲扇,摇晃着往村头石头家去了。 月亮挂在天上,亮堂的晃眼睛,繁星铺了满天。 张二娘看着天色,摇摇头,明日定又是个大晴天,还得下地担水去。 石头媳妇在屋外乘凉,说些闲话,张二娘一把拉她到僻静处,一一细说了这王媒婆今日登门求亲之事。 石头媳妇笑着低声说道:“你家海棠长得好,又是个能耐孩子,一家好女百家求,这得信儿早的,可不就早来说上了吗?” “瞧你,还打趣起我来了,海棠欢喜啥样的人,我也没问过她,等我打探清楚了,还得麻烦嫂子你帮我上上心,寻那妥帖人家”张二娘不停挥舞着蒲扇驱赶蚊虫,脸上的神色有些焦虑。 “放宽心,弟妹,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至于这周家小子,这几日我得空去一趟镇上,给你瞧瞧人,打听个清楚”石头媳妇安慰道。 张二娘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头好过了些。 石头媳妇是个会来事的,能说会道,在镇上也结交了不少人,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