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正要出声劝说平彰,平彰已经对重奕磕头,提着剑又冲了出去。 宋佩瑜脸上的茫然和柏杨如同一辙。 他总是会不合时宜的觉得,重奕对平彰进行了精神控制,否则平彰怎么会在有其他想法的情况下,屡次对重奕无条件的顺从。 这不就和传销洗脑一样。 “拔刀”重奕再次对柏杨开口。 柏杨脸皮抽动了下,冷笑,“外面刺客都穿着燕军的衣服,他们都是为了杀你而来,我是燕国世家的人,你敢信我?” “你敢拔刀,孤就敢用。”重奕答。 柏杨脸上扬起报复似的扭曲笑容,“我若是不愿意呢?” 重奕转头看向旁边痛不欲生,躺尸已久的吕纪和,“叫平彰回来给孤拔刀。” 吕纪和边干呕边站起来,踉跄着朝平彰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用去了!”柏杨叫住吕纪和,面容冷漠的蹲在重奕身前,“殿下敢用我,我亦无所畏惧。” “我靴子里的匕首,给他用。”重奕道。 宋佩瑜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手顺着重奕的大腿摸下去,果然摸出个匕首来。 匕首的规制与宋佩瑜往常见到的那些不同,平白大了一圈,匕上还镶嵌着各色宝石,模样华丽极了。看着不像是中原的东西,倒像是从突厥或者吐谷浑流传过来的。 匕首的锋利程度同样不同寻常,柏杨只轻轻一划,就将重奕背上的衣服整齐切开。 柏杨放下手,面无表情的道,“我需要人帮我,我能止血、包扎、驱毒,但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 宋佩瑜望了眼重奕的后背就不忍再看,猛的撇过头。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匕首和雪白肌肤之间的缝隙朝四周流淌,连距离伤口很远的地方,也被浸血的衣服沾染上了如雪地梅花般的红色。 就算撇开头,宋佩瑜脑海中仍旧是刚才见到的画面。 因为琵琶骨过于突出而显得瘦弱的背上,到处都是密集的、或是零散的红色。 郝石回来接过了柏杨手中的匕首,按照柏杨的指示,朝着重奕的后背划下去。 宋佩瑜转过头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郝石手中的匕首,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被人掰着下巴被动转头,耳边是重奕特有的低沉声音,“这有什么好看的?别吓昏了。” 宋佩瑜想不到重奕为何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亦如他至今都不明白,承担着赵国希望的重奕性格怎么会如此咸鱼。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说出的却是毫不相干的话,“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 重奕松散的腰部突然紧绷,语气却懒散中带着浓浓嫌弃,“青鸾的那个护卫是笛傀。” 宋佩瑜恍然,怪不得重奕能在所有人之前有反应,在阳县的时候,也是重奕第一个发现笛傀。 重奕似乎猜到了宋佩瑜的想法,继续道,“这个笛傀没有收到命令的时候与普通人无异,远比阳县女子的品相完美。能造出如此完美的笛傀,如同阳县女子那般的废品至少百余,连废品都算不上的更是数不胜数。” 宋佩瑜忽然想到当初宋瑾瑜和他说,笛傀最后查到陈国线索才断。永和帝想不到陈国刺杀他的理由,也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和陈国结仇就没再查下去。 这次又是笛傀。 会不会又有陈国的手笔? 在知道陈国会是最终胜利者的前提下,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