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直接放弃思考,老老实实做他的工具人,趁着这个时间给重奕换药,又看了宋佩瑜手伤的情况。 眼看着已经将能做的事都做了,其他人还是没商议出个结果,柏杨看向重奕,“殿下以为如何?” 重奕将放在宋佩瑜手腕上的目光收回,毫不犹豫的道,“不如何。” 宋佩瑜叹了口气,看向吕纪和,“没有万全之策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大张旗鼓进镇的情况说不定已经引起了通判府的注意,不如先在这里安顿下来。” 吕纪和也没有更好办法,只能满脸不情愿的点头。 短暂的寂静中,突然响起‘哐’、‘哐’砸门的声音。 “通判府问话,开门!”格外雄厚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吕纪和没好气的刮了眼宋佩瑜,低声骂了句,“呸!又是个乌鸦嘴!” 转眼就换了天真无知的表情和语调,扬声道,“谁呀!来了!别敲了!” 宋佩瑜连忙去拿架子上的衣袍,往正赤膊的重奕身上套。 外面砸门的声音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吕纪和也不敢多耽搁,见重奕的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对着宋佩瑜做了几个口型,连忙出去开门。 柏杨怕吕纪和吃亏,也跟了上去。 宋佩瑜趁着这个时间,抓着重奕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早在重奕还高烧昏迷的时候,宋佩瑜和吕纪和就在防着通判府找上门,特意提前准备了几套说辞。 保险起见,最好不要让通判府知道重奕身上的伤。 须臾的功夫,吕纪和就领着外面的人进来了。 这些人穿着整齐的衣服,光从外表上看倒是比他们曾遇到的土匪正气多了,为首的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不像是县衙供职的人,倒像是个公子哥。 吕纪和主动指着宋佩瑜和重奕给来人介绍,“这是我的两位族兄,盛誉、盛晟,我们是赵国蔚县人,外出游玩的时候迷失了方向,还遇到了土匪。护卫们全力拦截土匪,我们兄弟慌忙之下只能躲入树林,绕出树林后就到了贵镇外,只能暂时在这落脚。” 吕纪和边说边拿出个牛形的玉佩给那公子哥模样的人看,“这是我去年生辰时,父亲给我的生辰礼物。兄台若能帮我给家里报信,小弟家中还有重礼相赠。” 吕纪和拿出来的东西和宋佩瑜的玉扳指一样,不过是随手拿出来佩戴在身上的玩意儿,若是还在赵国,这东西都不配在吕纪和身上出现第二次。 却能让公子哥打扮的人双眼放光,几乎是抢得将牛形玉佩拿走,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许久,眼中的目光越来越贪婪。 等到公子哥终于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牛形玉佩上拔走,也丝毫没有将牛形玉佩还给吕纪和的意思,仍旧牢牢将牛形玉佩握在手心。 他目光在吕纪和的身上打了个转,重点在腰间和手上,什么都没看见,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才故作大气的拍了拍吕纪和的肩膀,特意做出感叹的语气,“想不到盛兄弟竟然经历了如此挫折,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叫我声陈大哥就是,在祁镇的地盘上,有谁欺负你了,你就来通判府找陈蒙。” 公子哥身后的中年男人轻咳了一声,可惜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吕纪和长的钟灵毓秀,又没来得及拔个子,肯放下身段哄人的时候显得异常乖巧。加上他见多识广谈吐不凡,更是被人拍着马屁长大,最明白哄人的话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将陈蒙哄得喜笑颜开,恨不得能当场与吕纪和拜把子,根本就不记得最初来砸门的目的是什么。 中年男人屡次提醒都得不到回应,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大公子,出门的时候通判交代我问几句话,现在可以问了吗?” 陈蒙刚说完要罩着吕纪和的话,就被中年男人架在了这里,顿时满心不痛快,却不敢违背老爹的命令,只能对满头雾水状的吕纪和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安抚道,“因为你们是生人,惯例都是要问些问题。你们别怕,如实说就是了。我在这里,肯定没人敢为难你们。” 中年男子只当没感觉到陈蒙的眼刀,肃容看向宋佩瑜发问。 他刚才就发现了,那个格外会说话的小子哄大公子的时候,目光总会看向这个叫盛誉的人,想来这群人中说了算的还是这个盛誉。 “我听闻药铺的老板说,你们近日买了许多药材。”中年男子根据药铺老板形容的模样,目光锁定在柏杨身上,突然厉声质问,“你们囤积药材是何意?” 柏杨可是从永和帝手下捡回条命的人,怎么会在小小的祁镇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吓住,但他还是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将目光投向了宋佩瑜。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