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祁镇回来的宋景珏诧异的看着面色复杂的慕容靖,“父亲?” 慕容靖回过神来,忽然道,“算算日子,元娘再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 宋景珏脸上立刻扬起雀跃的笑意,“见到小叔无恙我就放心了,过几天我就回蔚县去陪着元娘。” “你们该分家了。”慕容靖望着满脸傻笑的女婿,突然道。 “嗯?分家?”宋景珏被慕容靖突然的话说懵了,向来对慕容靖言听计从的宋景珏呐呐道,“可是我的庶弟才两岁多……” 这时候分家,别说是对他娘的名声如何了,就连他和元娘,甚至是他爹,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慕容靖什么复杂情绪都没了,没好气的在宋景珏屁股上踹了一脚,“蠢货!我孙子的性子可千万别像你!” 宋景珏不明不白的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舔着脸对慕容靖露出讨好的笑来,“我蠢些不要紧,孩子也未必像我,要是像元娘聪慧或者像父亲英明最好,或者像我爹、像大伯、像小叔、像大哥……”宋景珏掰着手指,越数越乐,“就算像我这么蠢也不要紧,这些人都能照顾他百岁无忧。” 慕容靖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安慰的拍了拍宋景珏的肩膀,无奈道,“像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天生神力,从出生就比别人更优秀。” 宋景珏听见这话更高兴了,完全没将慕容靖刚才说分家的事记在心里。 目送宋景珏高高兴兴的去府内找宋佩瑜,慕容靖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淡下去。 罢了,回到咸阳,他就借口旧伤复发辞官。 只要他的元娘好,他别无所求。 祁镇镇民陆续醒来后,轻而易举的发现通判府的熟悉面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 宋佩瑜本以为对通判府百般推崇爱戴的祁镇镇民会因此而闹事,却没想到,祁镇镇民只窝在家中藏了几天,就若无其事的开始了从前的生活。 靠地吃饭的人纷纷出城准备春耕,以开铺子为生的人也纷纷开门营业,还有人悄悄来通判府问,通判府还会不会给铺子补货。 宋佩瑜没急着告诉镇民,他们很快就要离开祁镇,也不必再春耕了,而是先让人敲锣打鼓的将通判府众人的罪行公布于众,然后让赵军挨家挨户的去问,原本陈通判和他的心腹中只有三个人能活,他们希望那三个人是谁。 关于食人肉等过于惊世骇俗之事,宋佩瑜都将证据毁去了,也没让祁镇镇民知晓。仅仅祁镇外面的土匪都是通判府所养这一件事,就足够让祁镇镇民脸色勃然大变,继而对通判府生出憎恨来。 最后刘理竟然得到了所有镇民投的票,这些镇民都希望刘理能活下来,还有两个在通判府不起眼的人,得到的票数分别在第二和第三。 宋佩瑜不愿意去看过于血腥的画面,也不愿意再听陈通判的废话浪费时间,拒绝了陈通判想要见他的请求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三日后,活下来的三个人被洗涮干净,送到重奕面前。 他们被逼着看其他人被凌迟的过程,始终都不知道自己能幸免于难,直到被凌迟的人血都流干净了,他们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以及能活下来的原因。 可惜他们中有个人心理素质不太好,已经吓疯了。 慕容靖将那个已经疯了的人指给重奕看,冷声道,“我看这人的罪名中也有强奸虐待被土匪寨绑来的女子,还活生生打死了好几个,没想到胆子却不大。” 柏杨皱眉,忍不住道,“他做过这样的事,祁镇镇民还能允许他活下来?” 慕容靖看向柏杨,并没有因为柏杨是燕国世家的人就忽视他,解释道,“他所做的恶事都是在土匪寨,在祁镇却是个乐善好施又热心的人。” 宋佩瑜闻言也皱起了眉毛,他忽然觉得他出的主意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祁镇镇民无辜,那些被土匪绑了的人更可怜。 “他们都有什么罪名?”宋佩瑜指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