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肯定的答案。 或者说他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却不愿意去面对。 隔间内凝滞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慕容靖不得不主动开口,即使被匕首架在脖子上,慕容靖仍旧没有乱了阵脚,他试图与重奕讲理,“臣确实希望朝堂稳固,国泰民安,殿下为何说臣撒谎?” 重奕的手腕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原本只是紧紧贴在慕容靖脖子上匕首立刻嵌入慕容靖的脖颈中。 细细的红丝顺着匕首蔓延开,慕容靖还没觉得疼,先闻到了血腥味。 “你听得懂我的话。”重奕平静的目光从慕容靖的流血的脖子上移动到慕容靖的脸上,“我给过你机会。” 慕容靖立刻认识到,他试图与一个根本就不讲道理的人讲理,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他举起双手,想让重奕冷静些,却觉得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生死危机的时刻,慕容靖向来喜欢根据心中模糊的感觉做决定,这次也不例外。 事实上,此时的他除了实话实说,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想出来一套更好的说辞。 “我不想离开战场。”慕容靖望着重奕的眼睛,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个将军,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在战场上卖命拼杀得来的。慕容靖无法否认战场对他的吸引力,因为只有在战场,他才能做名副其实的将军。 自从永和帝封他为左都督,掌握二十万边军开始,慕容靖就知道,他马上就要永远离开战场了。 这是他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 他不甘心。 慕容靖觉得他就像是一匹已经被彻底驯服的野马,妻女就是他身上的缰绳和鞍镫,他想继续跑下去,就得主动找个能握住缰绳的人。 这个人选他说了不算,得永和帝与朝堂都能接受才行。 目前为止,慕容靖能想到让三方都满意的人选,唯有重奕。 良久后,重奕‘嗯’了一声,将匕首放回靴子里,顺手掏出帕子扔给慕容靖,示意慕容靖可以下去包扎伤口了。 慕容靖握住帕子后,随意的举起手在脖子上刺痛的位置抹过。 重奕的反应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他似乎不知不觉间,又随着感觉做了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后,慕容靖将已经脏了的帕子塞进袖袋里,大着胆子走近沙盘。 眼角余光没见到重奕有反应,慕容靖才拿起沙盘右侧凹槽中的细长木棍,指向卫国的位置。 “殿下看,这里是卫国。”也许是脖子上伤口的缘故,慕容靖的嗓音沙哑暗沉了许多。 在重奕眼中,慕容靖脖子上的伤口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只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格外脆弱,他才会让慕容靖下去包扎伤口。 慕容靖自己都不在意,重奕就更不会在意了。 重奕单手撑在沙盘上,顺着细长木棍指着的方向看去。 慕容靖已经给了他随军出征的理由,他觉得可以接受。 现在,慕容靖应该告诉他攻打卫国的理由了。 见到重奕看过来后,慕容靖却将拿着细长木棍的手背到身后,突然提起与卫国毫不相关的话题,“殿下可曾听说,楚国襄王正在与陛下商议赵楚两国联盟之事?” “嗯”重奕对待有用的人,向来能多几分耐心,“各取所需” 慕容靖赞同的点了点头。 永和帝与楚国襄王谈判的内容不是秘密,慕容靖作为左都督,还曾有幸亲自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