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们做那件事是为了钱。”阿缘谨慎地改了口,“程金基本可以确定是那样,另外两人虽然没证据,但……” 阿缘的话声突地一停,其他人也屏住了呼吸。 这家的马桶坏了,外面挂着根绳子,要拽那个才能冲水。 他们这伙人里有人进卫生间上过厕所,没用过那样的马桶,直接把绳子抓下来了,水哗啦哗啦响,停不下来。 可水刚才停了! 卫生间里没有了哗啦水声,像是有人在里面修马桶! 大家眼神交流了一番,小心翼翼靠近卫生间,他们发现原本掉在地上的绳子挂在马桶边。 那一瞬间,他们全都停止了呼吸,下一刻就纷纷逃离。 卫生间里隐隐传来马桶盖子被盖上去的轻响。 . 陈仰和朝简到家的时候,门口蹲着个人,大衣跟西裤都蹭到了墙灰。 “这都几点了,你来我这干嘛?”感应灯灭了又被陈仰跺亮,他蹭掉鞋底的烟头。 郑之覃抽了半包烟,嗓子哑得厉害:“不是说好了晚上约?” “天快亮了。”陈仰说。 “没那么快。”郑之覃站起来,膝盖关节“咯咯”响,他揉眉心,挺疲的样子显得接地气多了,身上的那股子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感淡去了一些。 楼道里的感应灯再次按掉,郑之覃指间的明明灭灭火点成了唯一的光亮。 陈仰拿钥匙开门。 郑之覃倚在门边,看朝简亦步亦趋地跟着陈仰,守自己的命一样,这画面瞧多少次都是奇观。 在郑之覃眼里,陈仰是一块可口的食物,他上次没吃到,任务出来难免挂心,却也不是不可替代。 大半年后再见,陈仰左耳的那块疤依然在他的g点上跳舞,但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现在能做到只看不吃。 所以说,没什么是永恒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bug。郑之覃掐掉黏在嘴边的烟头,抬脚跨进去:“要换鞋吗?” “不用。”任务期间,陈仰哪还有心思在意家里整不整洁干不干净,他小声跟朝简说了几句。 郑之覃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看到朝简进了卧室,他挑了挑眉。 客厅只剩下陈仰和郑之覃。 郑之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解开几粒衬衣扣子,脖子里的链子若隐若现。 陈仰剥橘子的动作微顿,他的耳边回响起了文青说过的,关于郑之覃恋丑的原因。 “文影帝和你讲了我的事吧。”郑之覃叠着腿,坐姿放松,“你跑到他面前,说你知道他的身份号,他一猜就能猜到是我透露的。在他看来,我那么做就是卖了他,他会礼尚往来,揭我的老底。” “最坏的是你,两边打探,两边都占好处。”郑之覃拿掉金丝边眼镜丢茶几上。 陈仰抽抽嘴。 “你是怎么把你那位支走的?”郑之覃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眼中是明晃晃的好奇。 陈仰正色:“独家秘方,无可奉告。” 郑之覃:“……” “你今晚有行动吗?”陈仰留意房间的动向。 “刘值出过门,我趁机翻墙进了他家。”郑之覃左脚的皮鞋头踢掉了一块,大咧咧地对着陈仰,“没查出有用的东西。” 陈仰听到前半句很激动,后半句让他凉了下来。郑之覃这个老家伙出马了都没收获,难道刘值没问题,是他想多了? “也许是我没查仔细。”郑之覃很不走心地说道。 陈仰盘腿坐到地上,对面响起郑之覃戏谑的声音:“你这样像小狗,我想给你扔根肉骨头。” “你这样是在找死,我想让你知道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之痛。”陈仰笑。 郑之覃的面部黑了黑:“小仰仰,你全身上下除了左耳的疤,其他地方都不讨喜。” 陈仰听着他的称呼,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认识孙文军吗?” “认识。”郑之覃说,“老大哥一个,怎么?” 陈仰摇头说没什么。 “有酒吗,我喝点酒,跟你讲讲我做过的梦。”郑之覃眼褶深,看过来的目光幽暗而深远。 “没有,你赶紧的吧,我很慌。”陈仰一直注意房门,生怕他对象情绪失控。 郑之覃老神在在:“慌什么,你不是有独家秘方吗。”他看看紧张兮兮的陈仰,“要不你进去忙上半小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