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滾過臉頰,順著下顎的弧線滴在胸前,染上朵朵深色。左手由最初扶著他胸膛,後在不知不覺間抓住他的領帶。扯掉鬆開的領帶,垂落在拳頭裡,被她像救命的繩索般,抓著。 她的身體,和心,都好疼。 待他褪離自己的身體後,她抖著連伸直也有困難的雙腿,不穩地站起身來,腿間還卡著剛被他凶暴扯下的內褲。 她看著若暮,他則面無表情地回望著她。漆黑的眸子倒影出她潮紅羞怯的模樣—— 像在嘲諷她的蕩。 一起身,腿間便流出體液,順著大腿滑了下來,冰冷的觸感令她更加羞恥難堪,她充血的雙眼睜得很大,呼吸急促,看也不看眼前的少年,低著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嘶聲道: 「你…你不是人——禮若暮,你根本是禽獸。」 如果語言直接能殺人,那她此刻的一字一句,正狠狠地剮向他。 他撇開臉,迅速地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他始終如此擅長,但滑稽的是,他卻一直渴望有一天能被她揭穿。 雖然她從未發現。 其實,若曉並不只在對若暮發怒,她同時也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恥萬分。她到底是多下賤骯髒的女人?連自己親哥哥隨便一碰觸,就敏感的出現各種反應,甚至隨著他的侵犯,還嗯嗯啊啊地給予回應…… 手腕斑斑點點是被他抓暗紅的瘀痕,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眼淚不停自眼裡滑落而下。情緒崩潰,就像瘋了似的。 若曉忽然笑了,慘白的臉上扭曲似的擰住了個破碎的笑容,失控地,狼狽地,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來,拿出手帕粗魯的清理著自己,沉默地將衣服整理好,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搖搖晃晃地走過他身邊,肩膀不經意地擦身而過。 若暮沒有看著她,只是陳述事實般,平靜地開口:「…不要走。」 她卻像聽了什麼極為可笑的話般,嘴角抽蓄地回頭,慘白的臉上,竟是猙獰的笑:「不要走?難不成你要我留下來,繼續等著好隨你隨時上我?」 這番直接到粗俗的話語,和赤裸蔑視的神情,本質上並非對若暮,而是針對她自己。禮若曉對自己感到厭惡,她現在字字說的話,都如自虐一般嘲諷著自己。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像想要丟下這一切的…逃離。 「我說了妳再也不許離開我。」若暮伸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一拉,若曉沒有站穩,便往他胸膛一跌,撞進他溫暖的懷裡。 「放開我!」 「除非我死了…」若暮閉上雙眼,將她緊緊擁抱住,不肯放開她。 對,只有他死了的那一天,她才可能離開他。 在那之前,即使是地獄,他也要拉著她陪。 「對不起,若曉…是我不對,我,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隨便待妳了。」若暮像孩子做錯事般小聲的說道。 這讓若曉啼笑皆非:「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前後不一了?」他從睽違十年後第一次見面起,不就一直恣意隨便地傷害她嗎… 把她傷得遍體臨傷,支離破碎。 他,到底要看她墮落成什麼德性,才肯放開她? 若暮看著若曉失笑的臉龐,心臟倏忽地一陣熟悉的絞痛。他的痛,全來自於這個女孩,可她不明白,一切切全都不明白。 他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臉頰,抹去她的淚痕,唇角乾涸的血跡,一遍又一遍,想要把自己的罪孽消除般的重複著。 「原諒我,若曉。」最後,他淒然地開口,望著眼前的妹妹,他無力地笑著「可是,我沒辦法停止…」 啪地一聲,門毫無預警地被推開。 「沒辦法什麼?」尹伊承手把玩著琴房電子鎖專用的磁卡,嘻皮笑臉地探進頭來「唉呀,我好像錯過什麼好戲了,對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