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奚:“确实,比赛嘛,不存在百分之百的胜率。但比起以前,我现在的把握确实大了很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平明知道他设了个套儿,还是只能直愣愣地往里钻:“为什么?” 李柏奚:“现在有你了。” 程平:“。” 虽然数字问题还没解决,但李柏奚没忘了三不五时撩拨一下,提醒一下对方:我还等着呢。 程平毫无还手之力,半晌才回:“我可以去给你当模特吗?你在我脸上化。” 李柏奚:“师弟不会答应的,你是明星,自带拉票效果,不公平。但你可以陪我练习嘛。” “行啊,你要怎么练,我陪你。” “真的怎么样都可以吗?你确定?” 程平:“……” 第二天在化妆间,马扣扣翩翩飞来,感动得七窍流血:“师父啊,你为了替我出头,真的要做到那种份上吗?” 马扣扣已经迅速调整心情,安心当助理,甚至开始在剧组里猎艳了。 今天早上他捧着一杯咖啡,期期艾艾地送到埃尔伯特的化妆镜前,趁机跟男神尬聊。剧组的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埃尔伯特假笑着,说一句答半句,私人气泡已经从三米加厚到了三十米,从头到尾都没碰那咖啡。 马扣扣浑然不觉,冲他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李柏奚看在眼里,说:“马扣扣同志,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接受了惨败的命运,都不想着复仇翻身了。” 马扣扣作凄然弹泪状:“不是啊师父,只是我贱命一条,不值得您把自己搭进来啊!这世道如此险恶,万一比赛结果被动了什么手脚,您那金贵的名声可怎么办嘤……” 李柏奚翘起兰花指嘣了一下他的脑门儿:“那你可真是一腔孝心。” 马扣扣含羞带怯:“我是天下第一孝女呢。” 李柏奚又嘣了一下:“你要真孝顺,不如想想为娘托付给你的那件事。” 马扣扣想起他还在犯愁减数字的事儿,眼珠子一打转:“说起来,剧组不是正要准备一幅油画吗?” 李柏奚一愣。 那油画本该是开拍之前就准备好的道具。 电影剧情里,画家第一次给弘画肖象的时候,以绣着金色花朵的红色布毯作为背景,让他赤身躺在毯子上。画中人的身体接近留白,在浓艳背景的反衬下,他愈发苍白,像浮世绘里没有情绪也没有身世的过路人。 他们因这幅画定情,最终也以这幅画为契机走向别离。 导演想把文艺片的文艺做到极致,请了个知名画家来绘制这幅道具油画。结果那画家排面大,脾气也大,不太看得上这活计,一直拖到此时才宣布开工。 导演为了多一个宣传噱头,也就忍了。可对方又出幺蛾子,提出自己从不对着照片画肖像,必须对着真人,要求程平去画室脱光了当模特。 制片助理对剧组转述这要求的时候,程平脸色微变,显然不太自在。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敬业”,勉强问:“要去多久?” 助理:“……他说要画一周。” 剧组哗然。 程平:“……” 一旁的李柏奚突然踉跄了一下,小步出列。 李柏奚是被马扣扣给推出来的。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事到临头,却莫名有些犹豫。 他稳住身形,想了想,还是顺势开了口:“其实,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试试这幅画。” 导演看过李柏奚的画。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是被李柏奚的画打动了,才会邀其入组。 这会儿他心里对那画家颇多埋怨,也想换个方案,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李柏奚:“你需要多久?” 李柏奚:“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就够了。” 导演一拍手:“太好了。我猜,你也不需要对着真人画肖像吧?” 李柏奚正想回答,身后的马扣扣又捅了他的腰窝子一下。 李柏奚出口的话语临时打了个转:“起稿阶段,还是面对真人更好。” 导演大皱其眉:“为什么?” 李柏奚:“。” 导演:“?” 李柏奚急中生智:“照片没有灵魂。” 十万八千里外,师弟打了个喷嚏。 导演:“?” 导演迟疑着去看程平:“我不想让我们的演员感到为难……” “我没问题。”程平斩钉截铁。 李柏奚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促成什么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