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肌肉骨骼匀称,左手腕上戴着串黑幽幽的佛珠,大概因为一直泡在水里的缘故,皮肤有点发白起皱,手背上还滚着水珠,飘着一股柠檬洗洁精的味道。 苏任盯着这双手瞧了半天,连指甲缝里都扫了几眼,没找到什么茬,只好随口问他:“你叫什么?” “谢天,感谢的谢,天地的天,生辰八字要么?我求个姻缘。” 苏任原想绷着脸吓唬他,没想到对方油嘴滑舌比他还放松,就哼了一声:“我要你就给?” “给啊,你要愿意留地址,我给你寄庚帖。” 谢天一本正经地说,服务员小妹噗嗤一声笑了。 第二章 自找的麻烦 谢天虽然是个洗碗工,但长得真不错,鼻梁挺直,眼睛黑白分明,头发剪得很短,笑起来左边嘴角还有个不太起眼的酒窝。 苏任见过的帅哥不计其数,谢天在他眼里最多也只能算中上,整体比不过前两分钟刚成了前任的柯远。说起来柯远成天在阴盛阳衰的歌舞团里泡着,举止难免带点阴柔,不及谢天阳刚健康。两人各有千秋,都是苏任喜欢的类型,只不过这家伙连说笑带戏弄的态度让人很不满。苏任板着脸说:“碗没洗干净,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跟你回去洗一晚上碗出出气?” “你这什么态度?” “说真的,你要不嫌晚,饭馆十一点打烊再来找我。” 胖老板看着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还是加菜吧,算我头上。谢天,还不快回去工作。” 苏任不乐意:“这碗是你洗的么,为什么算你头上。冲他这态度,我就要他赔。” 谢天原本已经被老板劝走了,听这话又回头看他,嘴角一翘笑着说:“可以啊,不过我没钱,要赔只能赔点力气,晚上十一点,门口等我。”说完也不管苏任什么反应,扭头钻进后厨去了。 老板干笑两声说:“乡下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 苏任本来心情就不好,经不起激,起身说:“你敢赔我不敢要吗?晚上等着别跑。” 胖老板见有客人上门,怕闹大了把人家吓跑,忙说:“他不跑,他就住这。” 苏任甩下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天酷热,海鲜饭店门外的腥味更浓了,夹带着一阵阵难以形容的臭味。 苏任百无聊赖地开着车在街上瞎晃。为了避开每天和他爸大眼瞪小眼,苏任自己在市区买了房一个人住。平时还好,今天人生第一次失恋,顿感空虚寂寞冷,宁可到处瞎晃也不愿回家,晃累了就找酒店开房睡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苏任想去酒吧喝酒。他把车开到小路上正要打电话约几个朋友出来,一抬头却发现好停不停,正巧把车停在白天吃饭的那家“来味鲜大酒店”门口。 苏任看着头顶这几个大字,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谢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对他说“晚上十一点门口等我”。 苏任看了眼时间,十点半,饭馆里已经没客人了,服务员小妹在收拾桌子,老板早走了。小妹收拾完,从后厨叫了个人出来,苏任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就是白天那个洗碗工。 谢天帮着小妹锁好玻璃门,又把卷帘门放下,两人告别后,他往旁边的小巷走去。苏任开车跟着他,见他绕到饭馆后门就按了下喇叭。谢天回头看一眼,先愣了下,接着又笑了。 “是你啊,还真来了,挺守时的嘛。等我把里面灯关了。” 苏任白天就是被他激的,离开饭馆早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看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又生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定主意和他斗到底。 谢天进去把该关的都关了,出来时已经脱了那条脏兮兮的防水围裙,只套了件背心,下面穿着条卡其色的粗布裤子,趿着拖鞋朝苏任的车走去。 他拉了两下车门没拉开,问苏任:“怎么开?” 苏任替他开了门,谢天老实不客气地坐进副驾驶座,还来回扭了下屁股说:“车不错呀,真舒服。” 苏任冷冰冰地提醒他:“安全带。” “在哪?” “右边。” 谢天往自己右边瞧了瞧,拉出安全带又问:“怎么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