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浆相比,成本是要稍微低一些的。 所以,黎海觉得试验已经成功了,“和周,你看这是用石泥砌的一堵墙,二十人推之不倒!” 不过黎池一直没松口,没让黎海停止试验,“还不够好,尚需改进。” “哪里还需改进?”黎海到底和黎池不一样。黎海虽同样能吃苦耐劳,却也有一身少年锐气,渴望成功却又不知黎池心中的标准,就显得有些躁了。 “我想要这石泥晾干之后,水渗不透,坚如磐石,百年不朽。”黎池按照现代水泥的标准,说出了他的要求。 黎海一下子愣住,没想到黎池对石泥的期望这么高。 黎海心中虽怀疑是否能实现那些期望,但他到底是年轻人,而非这个时代的老顽固。黎海心内有些迷茫,却也没嚷嚷着这不行或不干了。 这天之后,黎海又埋头于试验中去,步步精益求精,以求达到黎池的要求。 黎池并非是揣着坏心,故意不告诉黎海现在的水泥配方,其实是残缺不全的。主要是黎池总要做出一个姿态给他人看,说明水泥配方是经过千万次试验摸索后得来的,来得并不容易。 不过没过多久,也就是十一月上旬休沐日的时候,王家的车队终于将煤炭运到了京城。 王家车队的力夫顺便帮黎池将煤炭卸下,并搬运到府中柴房堆放好,黎池付了王家车队的车资,直道感谢。 然后黎池就顺势邀请随车队来京查账的王元桢,约定待他明日下衙后,两人到云生楼去,请王元桢一顿饭以表谢意。 黎池说是以表谢意,其实最主要目的是加深与王家的联系,为以后从朔平运煤来京提前打好关系。 而王元桢作为晋商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又如何会看不出黎池此举深意?王元桢非但看出来了,且还极力向黎池表现,以求与他建立起深厚情义。 毕竟就目前看来,黎池的仕途不会差,或许过上个二三十年,就会是朝廷上的一尊阁老了。偌大一个王家,王元桢要懂得为他的日后谋划,与仕途有望的年轻官员结交,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如此一来,黎池与王元桢两厢情愿,一拍即合。第二日黎池下衙后,两人在云生楼的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在饭桌上,黎池又与王元桢谈定了一桩生意,开年后让王家再给他运一千斤煤炭来京。 黎池还向王元桢透露:从朔平府的平鲁运煤到京城,或者说将平鲁的煤炭运出来,将会是一桩长久生意。 黎池话中的重点落在运输上面,而非买进卖出的倒卖。是因为他预估在短时间内,煤炭都会像盐铁一样官营。 王元桢是听懂了的。不过虽然仅运输的利润没有倒卖来得多,但做生意不可短视,单笔生意赚的少,但积少成多也会很壮观。 “黎大人,草民敬您一杯,以后也请您多多关照!在下干了您随意!”王元桢意识到那将会是一笔大生意,心中激动不已! 最近徐素孕吐反应有些大,稍微闻着点味儿——无论是肉味、腥味还是香味,都要干呕很久。 黎池不想一身酒味儿醉醺醺地回去,于是就只小抿一口做了那么个意思。“王管事,我们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 吃完饭回家,黎池先在外院洗了澡换了衣裳,一身酒味儿洗尽之后,才回后院去见徐素。 徐素看见黎池已经换下朝服,简单扎在脑后的一头长发还有水意,就猜出他在前院已经洗了澡。然后就想歪了…… 黎池虽喝酒不多,可说话时呼出的气还有酒气,怕挨得近了,让她闻见酒气又激起孕吐反应来,就没坐到徐素身边去。 徐素见黎池坐得离她远远的,就更是想多了:和周他今天比往日下衙回家要晚,是去哪了?他为何要洗了澡才来见她?怎么今日不像往日那样粘着她坐了?坐得那么远,是不是终于觉得她不好看了? 徐素以前是多么温婉大方的一个女子,如今也在孕期综合征的影响下,情绪变得敏感起来。 然而,黎池是活过一世,但他前世只是个没有娶妻生子的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沉迷于工作的大男人! 黎池善于体察他人情绪,此刻他察觉到了徐素的情绪格外低落,却不知道原因。而且有关前世的一些琐碎的人事记忆,他这辈子幼时整理和重建记忆宫殿时,已将那些记忆刻意遗忘了。 不过黎池脑海中还存有海量的有用知识,比如:沟通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无法揣摩透他人的想法,而互相间的关系又很亲近时,沟通就尤其重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