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跑去传话。 “四爷,还有诸位贵客,久等久等!新来的门房小厮呆笨得很,还请四爷和诸位多担待。” 黎海也不是惯常趾高气昂的人,“你们老爷没在家,如今快宵禁时候了,谨慎些才好。只是这黄藤,很不及当初有一股机灵劲儿的你,而且谨慎也没谨慎到点子上。夜里时,就不该把大门打开一条缝,应该问清来人身份和事由后,再通报你们夫人拿主意,再才打开门相迎。” 黄精一边引着几人往正厅走,一边应和, “是该这样,之后就好生去教导他一番,实在蠢笨得很。” “是该教导教导,那门房小厮也没见过你家老爷,到时你家老爷回府,难不成也这样拦在外面扯皮?” “确实,之后小人就将府里的丫鬟小厮聚起来,好好说一说。”黄精作为管家,理该协助主人家管好府里事情,黄藤这样,也是他的失职。老爷没在家,他竟也懈怠了时常训导小厮们,这实在是不应该。 黎海不过是这府上老爷的堂兄,只能稍微点上一两句,不好多说,于是适可而止。 自黎池去年三月南下两广后,徐素就陪着一对儿女宿在东厢。 徐素刚将平平和安安哄着睡下,银朱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怕将少爷小姐吵醒,于是俯身轻声禀道:“夫人,门房的黄藤传话,说是四爷从羊城来了。” “从羊城来的?”徐素听了,猛地自床上坐起来! “夫人您且慢着些。”银朱赶紧伸手,扶着徐素的后背,“是了,说是从羊城来的,还有几个黎家族人一道。” “银朱,快快帮我穿衣。”徐素刚才已经打算睡下了,身上只穿着里衣,此时赶忙让银朱帮忙穿中衣和外衣。 如今农历七月的初秋天气,徐素却已是作深秋穿着,因她自诞下龙凤胎之后,就有些畏寒。 “从羊城来的,想来是去跑商了的。前不久和周来信,说商贸司会在五月开市,想来如今已经是开市了的,也不知运转状况如何……”徐素一边穿衣束发,一边念叨着。 银朱知晓自家夫人的心思,若四爷是从黎水村进京的,夫人就不会这般着急忙慌的了。如今既是从羊城上来的,就定然能从四爷那里得到老爷的消息。 “想来是的,四爷定然是去了老爷那里跑商,夫人待会儿问问四爷,他定然是知道商贸司的远转境况的。” 一刻钟时间,徐素就穿戴收拾整齐,提着灯笼赶往前院正厅。 走到途中,徐素又将豆蔻派去后面的后罩房,让她去吩咐厨房的丫鬟茜草,叮嘱她赶紧上热茶、糕点和汤面,之后再烧一大锅热水,以备客人洗漱。 徐素到了前院正厅,先与黎海和几个族人互相见礼寒暄,这自不必提。寒暄时,又上了热茶和糕点。 黎海等人吃着糕点,稍微垫过肚子,又给每人煮了一碗鸡丝汤面来,就着腌制的小菜,晚饭也就吃得很饱了。 “府里歇得早,厨房灶间的火只留着一个,时间又仓促,就只煮了一碗汤面来,实在简陋,还望海哥你们莫怪。”黎海等人吃完后,徐素招呼着移步一旁坐下说话。 伺候在徐素身边的银朱,示意门外丫鬟进来收走碗筷,丫鬟进来后,很快就把碗筷收走,收拾干净桌面。 “五弟妹太客气了!我们前来叨扰,将一府人都闹起来已然是不好意思了,这又是热茶、糕点和晚饭招待,哪里还有‘莫怪‘这样的话?” 虽时间已经不早,可刚才吃过晚饭,还要坐着消消食。刚好徐素也迫不及待地,想趁此机会探听一番黎池的消息。 “……就是如此,商贸司运转良好,我走时开市不过才一个多月,就已经收了有四五万两的税银,想来今年能有一二十万两税银。这才开市第一年,已经不错了,之后还会稳步增加的。” 对于丈夫的公务,徐素向来是不担心的。商贸司筹建成功,且运转良好,收上来的税银已经不少,差事办得好,之后受皇帝的夸奖也,已是肯定的。 徐素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和周出发去羊城时,就只带了黄芪一个小厮,也不知照顾得周到不周到……” 黎海是个男人,与黎池一样,不怎么懂得女人的心思。听了徐素的话,只觉得他这五弟妹真是贤惠,“和周本是农家出身,他是吃得苦、不在乎吃穿享受的人,黄芪照顾得也还周到,弟妹尽管放心。” 徐素见黎海只说了这些,又想到这四堂兄也是在府上住过三四年的亲戚,不算外人。虽在场还有村中族人,但应该也问得…… “和周的身边,只黄芪一个粗枝大叶的小子侍候着,难免有不仔细尽心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丫鬟伺候着……”徐素面色懊恼,又补充一句,“也是我当初粗心,没考虑到这一点。” 徐素当初哪里是粗心?官员外任,或者长时间外出公务,哪个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