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又和悦劝说,“我只和你安安静静躺着,不许你动别的歪脑筋。” “说得好像我很色似的。”她笑嗔了一句,却很是听话,乖乖的躺在里侧,不去骚扰挑弄他。 良久,她呼吸渐渐有些发沉,他仍是睁眼望着床顶,不抱希望的唤了一声,沈寰。 她竟然回应,嗯了一声,闷闷的带着些鼻音。 他打起精神,像是闲话家常,“我有些好奇,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觉得闷了,或是想起来那些未了的仇怨,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她神智似乎有些迷蒙,想了许久,才咕哝着答他,“也许会罢,可也没什么。那是很久以后的事儿,到那个时候再说呗。” 他默然一刻,奈不住心中惶然,追问着,“假如你的仇人还活在世上,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千方百计再去杀他?” 她翻了个身,仿佛刻意避开这些问题。长长发出一声呓语,“我也不知道,可能会,不过那时候我的功夫一定比现在好,手刃仇人应该没多困难。你只管放心等着我就是,我总归还是会去找你,再和你相依为命。” 绵绵的呼吸声渐起,她真的睡去了。周遭忽然变得静谧,衍生出无限愁绪。他在黑暗中睁着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无眠夜。 ☆、第50章 <拿得起> 事情过去好几天,顾承总觉得杨轲还藏在某个角落,暗暗的窥探着他们的生活。 他没想好怎么和沈寰说,毕竟她那个人,受不得一点委屈辖制。如果他劝她,能想到的反应该是气急败坏,先攻击他和杨轲串通起来给她下套,待他解释清楚了,她又会深恨杨轲出言威胁。恐怕届时不知道会酝酿什么报复的招数,对着一个不好相与的暴戾少女,也许只能缓和着些才能解决问题。 沈寰毫无察觉,镇日只是兴冲冲的收拾随身带的东西。他不忍坏了她的兴致,也只得装出一副欢喜的样子。明明心里有事的人,连着几晚又都睡不踏实,白天还要强颜欢笑,也算忍得十分辛苦。 偏偏她还有棘手的问题,“什么时候卖了房子呢?也不见你张罗,十天半个月了也没个人上门来看,是有什么旁的打算不成?” 他正翻着自己历年临帖书画的得意之作,听见这话,忙对她解释,“我改主意了,先不卖,赁出去也就是了。万一过些年你又想回来看看,或是再有别的什么想法,京里总归还有处地方可以落脚。既然是赁,也就不急一时,放给相熟信得过的人帮着照应就好。” 她歪头想想,没有异议,“反正房子是你的,随你处置。我也能想到的,还是自小生长的地方,总有些不舍的。可是谁说要回来了,回来又做什么呢?” 她在他对面坐下,托着腮凝眸看他,“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套我话来着?趁我困得人事不知,非要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还惦记报仇那点事?” 她哪里人事不知了,多半还清醒的很。他笑了,曾经心心念念的事儿,忽然间变成了“报仇那点事”。深陷情劫里的人呐,这会儿大概觉得没什么比眼前的情分更为重要。 可这只能维持一时,他提醒自己,然后淡然应道,“就当未雨绸缪,你还年轻,我应该替你多想想以后的安排。”话锋一转,他忽然问起,“你打算把那部灵动子留下,等着他来找你的时候发现,然后自行带走?” “嗯。”她眼神黯了黯,不无怅惘,“可惜了,那么好的东西,真想偷偷拓一本带上。这么放手,也不知道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后悔。” 那份失落他看在眼里,打起精神劝阻道,“别,你既然不能应承他,就不要偷拿人家东西。将来再看罢,也许出去走走,你还能有遇上更好的机缘。” 她声调绵软的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依旧去拾掇他常穿的衣裳,“不会有那么好的机缘了。我对拳脚刀剑都不感兴趣,那些花活杀人太慢,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是内功和近身杀人的本事。” 说着忽然生出几分不耐烦,“算了,什么杀人不杀人的,没得又让你生厌。这些事儿过去了,以后就不提了罢。” 趁她背对着自己,瞧不清自己脸上的忧容,他趁机问起,“说真的,你毕竟学了上部记载的功夫,人家要揪住不放也合情合理。你们……有没有什么说法,要怎么着才算两清?” 她哼了一声,很是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