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钊顿了顿,说出心中疑惑,“我一路都在想,这和你跟良泽商量好的时间不合,他会不会,已生二心?或者彻底受制于忠王?总之,事情超乎预料,咱们须得小心提防。” 她心乱如麻,只是不断告诫自己要镇定,良久才点头道,“看来计划有变,我们得提前离开。良泽,为何选在这个时候……” 蒋钊顺着她的话想,忽然问,“他知不知道你有身孕?” 她沉思,仔仔细细回忆,“应该不知道,可难保有人说漏了嘴……到底还是不够仔细。” 这中间的关键,他们都想到了,只是不敢确定,她于是缓缓说出来,“你的意思是,他算准了在我生产之时发难,所以越发表明,他们有意要对付咱们。” 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一阵沉默。 “不能等了,”她当机立断,“即刻就走。不然以我现在的体力,根本就护不住大伙。” 蒋钊同意,立时起身,“我现在赶回去,通知纯钧,如果城门一直不开,我会再想法子带他出来。不过你不必担心,如果我没猜错,不论忠王还是良泽,他们的目标都不是纯钧。” 他言罢,转身向外走,沈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有些无力,“二哥,辛苦你了。” 蒋钊回首,笑了一笑,“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哥,我就不觉得辛苦。” 虽这么说,但几十里路往返奔袭,还要躲过戒备森严的哨岗,确是十分劳心劳力。待回到家中,五更鼓已敲过,他才在顾承房门前站定,里面的人就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他显然一夜未曾合眼。蒋钊理解他的焦急,率先报喜,“母子均安,你大可放心。” 顾承鲜少喜形于色,但殚精竭虑一晚,乍听这话,登时如释重负,慢慢地笑了出来。 抿唇点头,心潮起伏,半晌他扶着蒋钊的双臂,真诚言谢,“蒋兄辛苦,咱们进去慢慢说。” 蒋钊还是先报喜,描述新生儿的模样给他听,末了笑着总结,“我瞧不出那小子究竟像谁,倒是我大嫂叽叽喳喳的,非吵着说像足了你。” 顾承笑笑,却只问,“她还好么?知道城里的事一定很忧心。” 蒋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笑起来,“你们夫妻俩,真是关心对方胜过一切。我的话言犹在耳,那个新生的小娃儿眼下还不知道吃醋,不然怕是要嫉恨自己父母感情太深了。” 他调侃完,方才实话实说,“她说要走,未免横生枝节,尽早离开京师。” 可城门还没开,也不知何时才会开。顾承不禁低头哂笑,“我还从没这么后悔过,只恨自己当初没好好练过轻身功夫,现在想出城竟是难于登天。” 蒋钊宽慰他,“其实也不用那么急,我总觉得即便良泽真的倒戈投向忠王,他们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你。” 顾承颔首,却难掩忧心忡忡,“我知道,良泽之所以愿意以身犯险,都是为了她。” 彼此都是明白人,话亦不必说得太直白。顾承想了想,问道,“她肯放下了?虽然常全义离倒台仅一步之遥,但她终究没有亲眼看到。” 蒋钊肯定的点点头,“她是聪明人,笃定能得到结果,就不必非要执着亲眼目睹。你要相信,她已为人母,考虑事情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只用独善其身就好。” 顾承怔了怔,垂目一笑,“还是蒋兄了解她,我一时都有些猜度不出。” “你是关心则乱。”蒋钊笑说,“这样罢,今天还是在城里等等消息,晚上我再找机会溜出去,和她约定好地方,到时候我陪你前去会和。要是估计的不差,这城门也关不了多久,京里老百姓多少年没经过这样阵仗,闹得人心惶惶反而不利新帝声望。咱们权且静待两天。” 顾承同意,复叹道,“这么闹法,倒像是忠王夺了兵权逼宫,只是逼得是皇上还是常全义,就又是两说了。” 他的揣测在天明之后即得到了证实。常全义府邸一夜之间已被五军都督府的人马包围,说起常太监本人则彻夜未归,当是已被软禁在内廷之中。 至于兵权,的确已悉数落于忠王手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