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还觉着不公平了。 男子把头转向身侧的少女,果真见她微嘟着嘴,一副胸臆难平的模样。 倒是……有几分可爱。 “好吧,是朕的不是。” 本来就是。 “那朕就跟你说说,朕小时候的事吧。” 肖涵玉顿时神色一改,兴致勃勃地翻个身盯着他。映入眼帘的,是他已然重新对着她的侧脸——以及那两瓣一翕一张的玉唇。 “朕小的时候,父皇忙于国事,并不常来看朕,不过,每次他见到朕了,都是笑容可掬的,时而会考察朕的功课,时而会教导朕做人的道理。可惜,朕当时总觉得父皇并不喜欢朕,因为他会抱朕的皇姐,却极少抱朕。 “所以,朕就思量着,既然他对朕就跟对个亲戚家的孩子似的,那么朕也不好常去叨扰,惹他厌烦。母后她告诉过朕,朕是既定的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对于朕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别让父皇挑出朕的错处来。比起这个,同父皇亲近之类的事,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朕日夜苦读,谨言慎行,虽然博得了满朝文武的一致好评,却也日渐同父皇疏远起来。朕觉得,朕和他相处起来,就跟他同母后一样,‘相敬如宾’。” 厉无刃言说至此,作为听众的肖涵玉已从起初的惊讶变到了现下的沉默。 她没有想到,平日里一贯“守口如瓶”的他,一旦打开了话匣子,竟是直接同她诉说了这样的过去。虽说这过去不至于有多沉重吧,但还是叫人听着不大舒服。 除此以外,鉴于他对已故皇太后的评价,她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高贵冷艳、缺乏人情味的严母形象。 “皇上,你的母后她……是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她忍不住好奇地向他求证,却不料他听了这话,当即哑然失笑。 “恰恰相反,她是一个……不谙权术、无忧无虑的娇娇女。” 肖涵玉傻眼:“啊?” “朕记得,朕五岁那年的冬天,母后当着祖母的面捏着朕的脸,笑嘻嘻地说,‘幸亏母亲有你这么个聪明、漂亮的儿子’,完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已经被祖母凉凉地瞥了好几眼。”说着,他也不咸不淡地看了肖涵玉一眼,“你说,这样的母后,会是一个严肃的人吗?” 少女干笑着斜了斜眼:“呃呵呵……好像不会。” 厉无刃无声地笑了笑,却又很快怅然若失地轻叹一声:“可惜,她去得太早,朕还没有好好地尽一尽孝道,她就不在了。” 话音刚落,肖涵玉已然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笑意,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帘。 默契的安静在两人嘴边蔓延,直至片刻过后,少女冷不防开启了朱唇。 “我娘也过世得很早,我都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她垂眸低低地说着,像是在说给厉无刃听,又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厉无刃轻声问她,她却半天没有接他的话。 莫非…… “她……待你不好吗?” 诚然,一个被一国之君要了身子的民间女子,却迟迟没有被接进宫里,还被迫顶着未婚先孕的恶名,独自一人生下孩子,肩负起抚养她的责任——她的母亲,心里想必不会好受,会因此而迁怒于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也不算太差啦。”这时,他听到小丫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