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和官兵剿匪的事。 他轩昂身姿坐在农家木椅中委实有点滑稽,然而闲谈中慢慢套话,竟叫老丈知无不言。 阿殷留神听她们谈话,慢慢的就着清淡小菜喝粥。 大清早的喝鸡汤委实油腻了些,她谢过婆婆好意,将一碗鸡肉和鸡汤全送给了孩童,叫那孩子喜笑颜开。 檐下两个人还在闲谈,老丈吧嗒吧嗒的拿着水烟袋慢吸,定王竟然也耐心的坐在旁边,细细套问——这户农家世代居于此处,最清楚附近的山势地理,对南笼沟和铜瓦山两窝土匪的来龙去脉倒是知道不少。 南笼沟和铜瓦山里有土匪的时候,老丈还只是个孩童,那时候土匪还不像如今这么明目张胆,几个人聚在一处,也不敢太抢劫来往客商,不过在山里混口饭吃,偶尔碰上荒年,才敢闹些事罢了。那时候官府也曾管过,奈何两个匪窝都在深山之中,官兵进时他们便藏起来,官兵撤了就又开始经营。后来成了痼疾,也没人去管他了。 两个匪窝站稳了脚跟,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前两年闹旱灾,也有不少人去投奔。到两三年前更是日益嚣张壮大,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官府前前后后征剿了几回,据说都是惨败,连两位大当家的面都没见着。 琐碎的细节陆续入耳,阿殷用心记下。 而后定王便闲谈起了附近的山势,方圆百里之地,老丈都有了解,未做隐瞒。 晌午时分雨势渐渐小了,阿殷和定王戴上斗笠辞别,继续往前走。 待碰着下一户人家,定王便依旧以夫妻之名借宿,将预先备好的钱袋当谢礼送过去,农户感恩戴德之余,自然也让定王探出了不少消息。阿殷这回也学乖了,听到要紧之处,也会询问深究,渐渐对两窝土匪和官府这几回剿匪的动静也有了数。 * 昨夜众侍卫四散奔驰,姜玳那边即使看到定王出城的动静,安排了人手跟踪盯梢,也没可能在暗夜中追上所有人。这些人两三人为一队,分头行动打探,各有章法。 定王显然事先定了线路,两日之后的黄昏,他在官道上驻马,指着远处连绵高耸的山峰,“那就是铜瓦山,周纲的地盘。” 阿殷这一路学到的东西着实不少,听过关于周纲凶悍、铜瓦山固若金汤的诸多传闻,此时远远望过去,夕阳之下,也只见其山岚浮动,云影变幻。 “殿下,咱们要上去么?” “从后山上去——”定王扭头看她,两日形影不离之后,神情也平易了些许,“敢吗?” “为何不敢!”阿殷策马跟在他的身后,腰背笔直,愈见轮廓。 十五岁的少女穿着简单,没有金银珠翠的装饰衬托,素净的容颜别有韵味。夕阳的金色余晖落在她面容时,细腻的肌肤蒙了层柔润的光,将她的眉眼唇鼻都勾勒得极为精致,甚至也将衣领间微露的锁骨描摹得清晰,叫人目光恋恋。 阿殷自是浑然不知,遥望远处壁立的群峰,手中马鞭指着铜瓦山的主峰,笑容眼神皆是明朗—— “殿下若放心得过,等征剿铜瓦山的时候,卑职必定率先冲到那里,将周纲擒下!” 口气倒是不小! 然而定王欣赏的就是她这志气与飒然。不像京中有些闺秀那般工于心计、迂回婉转,她有志向、有勇气,更愿意为之努力,一点点的坚定前行。自来到西洲后,她便渐渐展翅,长进飞快。假以时日,她即便不能成为隋铁衣那样的率兵将才,风采怕也不逊于那位女将军。 而这般出彩的人物,是他的贴身侍卫,是他指点□□出来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定王有些得意,也有些惊诧。 “好,到时你便跟常荀同去,活捉周纲,荡平铜瓦山!今天就宿在那里——”他被阿殷勾起了豪气,抬鞭指着远处一户才升腾起青烟的农家,侧头觑向阿殷时,唇边若有笑意,“走吧,夫人。” …… 阿殷觉得,定王以前必定没有调戏过任何姑娘。 这一本正经的严肃腔调,比起常荀那浑然天成的调戏神态,何止相形见绌。 不过这样偶尔展颜打趣的定王殿下,确实罕见。 两人依旧以夫妻的名义借宿,却比前两天多费了点口舌。这地方离铜瓦山不过十余里的路程,能在这土匪窝附近居住的,要么是无力搬走,只能苦挨着,要么就是有些本事,能够跟土匪周旋。 诚然,这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