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那小秘书不得成天跟着啊,完了完了完了……” 接下来五分钟,整个小饭厅里都回荡着章淑梅的感慨。 姜未心累,想叹气。 她怎么知道?她昨天一句话都没能从秦赐嘴巴里撬出来。 “我吃饱了。”姜未放下筷子,抄起拐杖准备上楼。 现在她的腿正在恢复期,医生建议渐渐从拐杖开始过度,尽量不要依赖轮椅。 章淑梅叫住她:“小姜,晚上你一个人能行吧?” 姜未侧目看她,面露不解。 “早上我问秦先生需不需要我晚上留下,他说不用,”章淑梅嘀咕着,“怕什么,我又不加钱的。” “我一个人可以。”姜未慢吞吞地,拄着拐杖离开。 走到拐角处就是电梯,姜未特意绕过去,选择走楼梯。 这样会费劲一点,但动作放慢,有点耐心,还是可以做到的。 早上她就是这么下来的。 姜未一手拄着拐仗,一手撑着扶手,上到第五级旋转台阶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 不是吧。 应该是她过度解读了吧? 她摇摇头,继续往上,直到她到达最后一层台阶,已经有接近十分钟过去。 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无处不在,她额上还是出了层细密的汗。 如果不是怕麻烦,姜未真想一屁股坐地上歇会儿。 “未未,不能坐下,这样会更难受,慢慢深呼吸,来,牵着我……” 是谁在说话? 姜未猛地睁开疲倦的眼睛。 刚才,她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画面。 天地辽阔,雪山苍茫,她周围好多人,都穿着五颜六色的冲锋衣,背着像蚕蛹一样的登山包,喘气声此起彼伏,他们眼中却踊跃兴奋。 姜未牵着旁边人的手,雀跃道:“四十岁以前我们要一起征服珠峰!” “早晚有一天。”身边那人说。 她抬起脸冲他笑,嘴唇都干裂了。 天气那么冷,可他的气息那么温热。 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满目的银白色,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段失忆闪现得太快了,一瞬而过,姜未都没记起他的样子来。 他是谁? 是秦赐吗? 姜未不确定,但记忆里那种感觉着实不赖。 她能走,能攀雪山,手被人牢牢牵着,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 - 下午一点,保洁人员上门做清洁,一楼两个,二楼两个,来得比平时晚了一些。 他们平时都是安静地来,安静地走,从不多话。 这回,其中一个阿姨从化妆间出来,毕恭毕敬地对姜未说:“太太,东西都给您准备好了。” 姜未正在书桌前临帖。 她刚好写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笔停住,愣怔地看着保洁阿姨的背影。 什么东西啊,也不解释清楚。 姜未一笔一划地写满整张纸,这才拄着拐起来往化妆间去,她现在行动还是有些费劲,每次走一段,就得歇好久,不然反而会伤到。 这是她第二次进来这里。 依然是洁白的墙,满满当当又死气沉沉的化妆品,一进来这里,就觉得冷飕飕,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次秦赐不在,姜未感觉更不舒服。 她胳膊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只想马上离去。 房间墙角放着一台冰箱,体积较一楼厨房那台娇小很多,刚好和姜未的身高齐平。 就在那只体重秤的旁边。 上次来这里是没有冰箱的,姜未记得很清楚。 她慢慢走过去,拉开保鲜层,里面放着鸡蛋,牛奶,还有几块保鲜膜包好的新鲜肉类。 火腿肠,培根卷,黄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