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整个面孔都是模糊的。 秦赐说:“自己看。” 展绩勋微嗤了一声,按开手边的灯,厨房里瞬间亮起来。 “我靠……你这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展绩勋吓了一跳。 秦赐右侧边脸沾着血, 额前的头发也被糊住了,展绩勋走到身边,仔细看了眼, 不光是头,他耳朵也破了。 他身上酒气浓郁,粗略判断最少喝了一斤白的,地上稀稀落落地散着饺子馅,东一块西一块,满处的油,害展绩勋差点滑倒。 盘里的饺子都煎糊了,秦赐还吃得津津有味,可见他醉得不轻。 秦赐简单地说:“差不多。” 展绩勋打开医药箱,里头物品齐全,他取出一对外科手套戴上,拨开秦赐的头发细看伤口。 不光有开裂,还有烫伤。 他皱起眉:“少扯淡,你这要是摔出来的?我就从你家楼上跳下去。” 秦赐神情淡淡的:“少废话,赶紧该上药上药,该缝针缝针。” “我就不说你这创口了,你要是摔得,怎么头发上还粘着油?还有这……”展绩勋从秦赐头发里拨出几片碎掉的煎饺皮。 他一脸崩溃:“你别告诉我这饺子是你从地上捡起来的,不嫌脏啊?” 秦赐把最后一只饺子吃完,“锅里剩的。” 展绩勋不说话了。 虽然秦赐什么都不肯说,但他心里明镜似的,他差不多能想象出这间厨房里发生过什么。 他从前是学医的,对付这种伤口不在话下,展绩勋先给秦赐的伤口做完冲洗和消毒,再仔细检查一遍,更加确定了这是某种尖锐的东西打出来的。 展绩勋说:“你这个缝合得先剃掉一部分头发。” 秦赐听见,往旁边躲开,“那就不缝,我感觉已经止血了。” “你确定?” 秦赐淡定地点头:“死不了就不缝。” 那就不缝吧。 男人之间不讲那些虚的,展绩勋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既然秦赐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所谓。 几分钟后,秦赐头上缠上一层纱布,湿发干了,唯独衬衫上血迹斑斑点点,显得有些颓唐。 秦赐自己动手把混乱的厨房清理一遍,展绩勋就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开口:“准备这样耗到什么时候?” 秦赐抬眸看展绩勋一眼,薄而狭长的双目仿佛沁过雨水。 他说:“能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 展绩勋不屑地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可看见秦赐不耐的神色,显然是已经听不进任何话。 男人最懂男人,尤其是他们一块长大,何况秦赐此刻的状态简直不加遮掩。 “你认真了?”展绩勋感到不可置信。 秦赐不说话。 他只是随意地朝展绩勋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展绩勋提起医药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问秦赐:“药还在吃吗?” 秦赐正在将碗碟一只只装进嵌入式洗碗机里,头也不回地答:“这几天停了。” “停了?” “哦,那难怪你会摔破头了。”展绩勋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玩笑归玩笑,当事人根本不搭理,这玩笑就有些索然无味。 展绩勋皱起眉,欲言又止,还是叹口气道:“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赶紧走吧。” 他们从小认识,在最少年意气的时候就成为朋友,秦赐家里所有荣耀和变故,展绩勋一路看在眼里。 直到现在,展绩勋也很少劝他什么,因为根本劝不动,索性只有听之任之。 “对了,于晴我都安顿好了,你别操心了,”展绩勋补充一句,“这事了了。” 秦赐看他一眼:“行,你多费点心。” 展绩勋笑了,自嘲道:“不费心怎么办,怪我自己交友不慎,你这个也欠,那个也欠,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吧。” 夏天的走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外面雨已经停了,而夜晚依旧浓黑。 展绩勋离开了,秦赐收拾完厨房上楼。 在经过姜未放门口时,秦赐抬起手打算敲门,想了想又放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