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来船坞,除了将她冻个半死,又考验了自己养的那些个谋士门客外,真的是全无用途。 总结下来,便是做个位高权重的皇太子门客真不容易! 可怜那几位谋士,不经意间便显露出自己的蠢笨,也不知太子以后可否还会重用他们。 不过在太子如回光返照般的露齿一笑后,姜秀润总算渡劫。 许是对着船坞吸够了冷风,凤离梧对着姜秀润道:“你今日莫回质子府了,暂且在太子府上歇宿,待得你府宅清静了,再回去吧。” 姜秀润不知太子准备如何让自己府宅“清静”,犹豫了下开口道:“府上还有兄长和几位忠仆,未知能否不惊扰到他们?” 凤离梧懒管这等子细碎,只站起身来道:“此事由秦诏负责,君若有什么不放心的,与他讲吧。” 明明知道自己与姓秦的不和,可是凤离梧却便将关系到自己生死的大事交付给他,也猜不出这位太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凤离梧松口表示护佑自己的安慰后,姜秀润的危机却并没有化解。 这秦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却秘而不宣,这就像悬在头顶迟迟未落下的铡刀一般,叫人寝食难安。 太子府甚大,管事在西宅给她找了间屋子,还唤了一名小厮伺候她的起居。 姜秀润并非男子,怎么肯让小厮近身侍奉? 所以让他端来热水后,便挥手示意他回去自安歇去了。 在船坞那没有手炉,两只手冻得有些发麻。前世因为在浣衣局里,手冻伤的缘故,就算后来得到了细心的将养,到了冬季也会再犯。 现在她的双手白皙如旧,但今日遭受的寒意却唤起前世的不堪记忆。 姜秀润缓缓将手浸入盆中,默默提醒自己,前世的种种不堪,今世绝不再尝…… 就在这时,她听到自己居住的侧院有房门响动的声音。 不大一会的功夫,在鹿鸣台下冻了两个时辰的秦诏推开门走了进来。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在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后,顿显逼仄。 他进来后也不说,只目光炯炯地瞪着姜秀润。 这一幕,与前世的情景何其相似! 姜秀润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前世的她一直被兄长庇佑,全无自保之力。当秦诏深夜闯入她暂居的木屋时,也只不过是无助地哭喊。 她默默提醒自己,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羸弱的少女了,所以静默了一会,直到秦诏欲往前靠近时,才慢慢用手巾擦手道:“小厮正在烧水,屋内暂无热茶,若是不介意,请君饮些凉的吧。” 这话既说得客气,也是提醒秦诏这是太子府,一会还有小厮会进来,让他切莫恣意妄为。 这秦诏是听闻姜秀润暂居在太子府后,便寻了借口径直来找她要外袍的。 可是进了屋,看那扮作波国小王子的女子正端坐在盆架前洗手时,也不知是入夜灯光迷离,还是人影太过纤弱,他的心内竟潜滋暗长些个别的什么东西,痒痒的骚动…… 不过还没等他琢磨清楚自己想什么,那个女子便泰然出声了。 这一声倒叫他晃过神来,只坐在她的屋子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