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长舒一口气回到屋子,在床榻上舒展身子,懒洋洋地便想睡,却瞥见浅儿不声不响地来回往内室运热水。 她窝在被窝里问:“浅儿,你这是忙些什么?” 浅儿两手拎提大桶道:“打温水给公子沐浴。” 姜秀润猛一抬头道:“未曾吩咐,何故自作主张?” 笑话!如今身在太子府,她哪能随意沐浴?而且她若沐浴,浅儿必定要近身服侍,岂不是要看出自己的破绽? 那浅儿显然也随了她的主人,自作主张得很!只打完了水,才跪在姜秀润的床榻前道:“请公子不必避忌奴婢。前些日子,公子夜里睡觉蹬被子,奴婢为公子加被子时,已经看到了里怀的缠布……有些脏了,再不换洗,就洗不出本色了。” 姜秀润闻听此言,唬了一跳,直觉紧捂胸口,心道:自己睡得太死,浅儿何时来到榻前都不知! 那浅儿却郑重跪地道:“请公子放心,若是奴婢敢在他人面前妄言,必定遭天打五雷轰!” 作者有话要说: 上吐下泻,持续怀疑人生~~~~~到现在没有吃饭啊,呜呜 第20章 第 20 章 秘密初被识破的惶惶,很快被氤氲的水汽蒸腾殆尽。 自从来到洛安城后,姜秀润记不起有多久没这么舒服地泡在木桶里了,现在每个毛孔舒展的曼妙滋味,将让人恨不得每天都泡上一次。 浅儿很是能干,用备用的褥单子扯开,做了新的裹布,还帮姜秀润将头发散开,用皂角仔细地将长发洗净。 当姜秀润从木桶里出来时,洗净的肌肤白里透着粉红,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线条优美的雪背后。她自己也是觉得自己眼拙,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她怎么一早没认出来呢。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问姜秀润为何如此隐瞒。身为女子在这乱世有多么不易,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公子的亲爹也忍心,竟然将这么娇弱的女儿送到异国为质…… 而姜秀润看着忙忙碌碌为她洗衣收拾的白浅,心内也是一番感触——别人不知,而她却知,这个看似貌丑的女子将来能成就一番大业。 虽然自己的出现,打破了白浅原来既定的轨迹,可待时机成熟,她自是要将白浅引荐给凤离梧,不叫这名震诸国的女将军埋没在宅院之中。 因为洗了澡,活血通络,这一夜也睡得分外香甜。以至于第二天晨起时,已经错过了早饭。 皇太子按着时辰已经出门上朝。她这个太子少傅倒是得了空闲,便决定回去看看兄长。 姜之这些日子不曾出门交际,只在府中安心读书备考,他的性情喜静,本就不好声色犬马,只这么用心读书,便觉得很满足。 姜秀润问过哥哥一切安好后,心里也老大放心了。兄长专心读书,将来也算又一技之长,他们兄妹迟早是无国无父的弃子,一切都得靠自己,兄长若是在修习学业时,领悟到这一点,也不至于最后钻了牛角尖。 眼看着过了午时,她也该回转太子府了。 虽然是冬日,但午后的阳光还算明媚。姜秀润也没有坐太子府专配给她的马车。只带着浅儿走在洛安城的闹市里。 前世虽然长住在这座城池里,但是姜秀润好像从来不曾这般惬意地走在京城的街市里。一则,是秦诏盯得紧,从不让她这般自由随意地走在街上。二则,那时她满心的算计,自认为背负这波国的命运和兄长的前途,哪里有这等子闲心? 如今走在街上,她倒是可以真如一个恣意少年般,走走停停,买上些看顺眼的小吃和笔墨玩意儿。 另外最重要的是,她还买了不少的上好伤药。眼看冬狩在即,在别人眼里惬意的冬狩,对她来说,简直是刀光剑影,随身多带些伤药,才能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殊不知,她这么倘佯在街上,却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