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凤离梧那种多疑的性情岂不是要膈应死? 寻了由头,说她体味难闻将她骂走,都是看在皇后的面上,给她脸了呢! 想到这里,姜秀润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垮,觉得这曹溪的太子妃的位置,恐怕是悬了。 前世里太子伤重,被皇帝钳制,自然是病急乱投医,娶了曹溪稳固自己的势力。 可是今世太子虽然也受了伤,却不过是皮肉轻伤罢了,过几日便能上朝,这父子二人的鏖战才刚刚开始。凤离梧若是觉得曹溪愚钝,敌我不分,恐怕会大失所望,另觅太子妃的人选…… 姜秀润尝试着站在凤离梧的角度,仔细甄选了下剩余的人选,觉得也就是田莹能担当这个位置了。 田莹出自韩国,虽然不及曹溪与皇后关系亲厚,可是韩王急于与齐朝的太子搭上关系,奉上的这个女儿,也是出挑的。 严格说来,田莹的才貌机敏,都远远超过曹溪。虽然韩国的国力不及燕国,但也不算是弱国。 就是不知凤离梧会怎么想了。 姜秀润替月老操了一会闲心后,便也不再想了。毕竟谁当了太子妃,她都是一样的逢迎,这事便让凤离梧自己去琢磨去吧。 不过府里其他的幕僚,却不像姜秀润这般偷懒耍滑。 待得再次给太子上药的时候,她一进书房,便看见当初跟随太子前往猎场的三个幕僚正跪坐席上,苦口婆心地恳劝太子接纳曹溪为太子妃。 其中一个慷慨陈词的青年幕僚名唤公孙无言,正一脸凝重地给凤离梧阐述权衡利弊。 姜秀润不声不响地进去,在侍从替凤离梧宽衣时,便跪坐在他面前上药。 凤离梧心不在焉地听着公孙无言滔滔不绝的话语,一边盯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的脖颈。 许是听得烦了,突然打断了幕僚之言,冲着姜秀润道:“君对此事怎么看?” 姜秀润正屏息凝神上药,是以凤离梧说话时,未及反应过来,直到凤离梧喊她的名字,她才放下手里的药瓶道:“燕国虽然强盛,可为殿下助力,然则路途不及韩国来得近些,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依着在下看,还是选个娘家近些的太子妃,对殿下更有助力……” 方才听着幕僚进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凤离梧,此时听了姜秀润的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姜秀润再接再厉道:“不过太子选妃,不可只选一人,这侧妃的人选若定下来,对太子也是大有裨益啊!不若举办一场宴会,将各位佳丽尽数请入府中,容太子细细甄选,才更从容。” 凤离梧又点了点头,然后对其他的幕僚道:“太子妃的人选需慎重,太子府一直未曾办过什么像样的宴,过几日,便举办一场,顺便将几位太子妃人选,一并请来,斟酌下她们的德行。” 这番话,显然是采纳了姜秀润之言,不再考虑燕国曹溪之意。 那几个幕僚一向看公子小姜这个后来者不顺眼,现在凤离梧明显又高看这少年一眼,怎么能让幕僚心内服气? 是以当姜秀润上好了药后,随着众位幕僚一同出来时,便有人阴阳怪气地发难了。 “君虽然担了太子少傅的名头,可每日干的却是上药、关照吃食的营生。这与府中的侍从小厮何异?而我等给太子献策,君却一味逢迎拆台,是何意思?” 闷声闷气说这话的,叫李权,正是那跟着太子巡视后,不断放屁的老者。 这人说话也跟放屁一般,臭不可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