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股子难以名状的懊恼尽数往天灵盖涌来——那秦诏在恭房脱衣之前,原本是跟这公子小姜满心的不对付。可是在脱衣之后,便跟她粘粘腻腻,可见是知情的。 可恨“色”字头上一把刀,昔日忠心的侍从竟然选择隐而不报……这女子也不知是不是装男子装上瘾,男女有防的界限竟然这般模糊,在书院里跟同窗勾勾搭搭不成样子…… 最可恨的是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公子小姜满身明显的破绽呢? 这满身的娇软芬芳,怎么可能是个男子? 姜秀润正记得专心,突然发现发现这临时的“先生”突然失了声音。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凤离梧正一脸阴冷地看着自己。 这便让她满头雾水,一时搞不懂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幸而太子的脸,如同没有断奶的孩儿,说变就变,不大一会的功夫复又风平浪静。 在太子府里熬度了几日后,自己的乖巧平顺,巧解人意终于是发挥了作用。 太子终于点头同意她回书院上课。 可是到了书院后,姜秀润才察觉不对——往常一起上课的学堂里,竟然只有她与兄长姜之孤零零两个人。 问过先生,先生说是太子的意思,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的底子太浅薄,怕拖累其他学子们的功课。 其实这么说,也说得过去,毕竟姜秀润带着兄长逃亡甚久,落下了许多的功课,补一补也是有必要的。 不过姜秀润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就好比现在,太子难得有一天休沐,往常必定是在府宅里批改文书,或对着湖面发呆,或者出府寻访名士。 可是像今日这般,非要拉着她倒在榻上假寐是怎么回事? 这无所事事的大爷,自然是爱怎么倒便怎么倒。 可是姜秀润今日难得功课不多,却是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的。之前放下的私贷,月初也该入账了……兄长府上的屋瓦据说是漏雨了,需要察验还有哪些地方要修理…… 那姜秀瑶在名义上得了入府做侧妃的头衔。可是私下里太子准备怎么处置她还没有明示。 总之,姜秀润满脑子都是事情。 依着姜秀润对太子的了解,就算他再怎么爱惜自己的幕僚,爱屋及乌也不可能有替他人养孩儿做便宜爹爹的雅量。 若按姜秀润的意思,让妹妹瑶姬害急病“去世”,然后将母子二人送到偏僻的乡间,给足了金,安置好了仆役照拂好便行了。 可是这一切还都得要太子拍板定夺。 但是凤离梧一直不开口,姜秀润自己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这么倒在榻上,什么事情也不做,实在是熬度人。 偏偏太子睡相不佳,非要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腕来睡,那条大长腿也不甚老实,竟然是夹住了她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