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深吸一口气:“白日里去不行?” “他急着要见你,许是有其他要紧事。”秦蓦眉宇间透着不耐,仿佛对杨副将深更半夜扰人清梦的举止十分不满。 谢桥面色一肃,不敢耽搁的坐上马车。 秦蓦一扬马鞭,马车缓缓行驶。一路颠簸得谢桥沉沉睡去,忽而,马车停下来,谢桥身子朝前一栽,撞进掀开帘子进来的秦蓦怀中。 秦蓦猝不及防,搂着她跌在马车里。 谢桥只觉得浑身失重,朝地上倒去。千钧一发,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的腰扶住,拥在怀中。 “你这是对我……投怀送抱?” 低沉沙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明明问得极其的认真,可她却从其中听出几分调侃、戏谑的笑意。 谢桥头压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从耳边传入,谢桥觉得脸上滚烫,一片酡红。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抬起头来,对上他漆黑幽亮的双目,眼中漾着浅淡笑意。 谢桥张了张嘴,听见他道:“舍不得起来?” 瞪他一眼,谢桥看了眼他搭在腰间的手,咬牙道:“撒手!” 秦蓦松开。 谢桥迅速起身,整理着微乱的衣裳。 秦蓦目光在她腰间流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看什么?” “你是女人么?腰这么粗!” 谢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觉得在他面前难以保持冷静,他极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 秦蓦黑眸闪亮,唇边掠过一抹淡笑。 谢桥转身一记腿风扫去—— 秦蓦好心提醒道:“别自找苦吃。” 谢桥想起他硬邦邦的胸口,收回脚,却已经来不及。 嘭—— 谢桥只觉得踢上一块钢板,震得她从脚趾到小腿发麻。又不愿让他瞧笑话,面色古怪,强忍着脚趾上的痛,跳下马车。 “你能走?”秦蓦皱紧眉头,看着她腿有些瘸。 谢桥仿若未闻。 秦蓦走在她身旁,突然将她抱起来。 谢桥双腿腾空,惊地挣扎。 秦蓦双臂一收,越抱越紧,两人之间紧密无缝,显得颇为暧昧。勾唇道:“你再动,掉下去就不是脚瘸的事。” “你离我远一点!”谢桥怒道! 秦蓦认真道:“那还怎么抱你?” 谢桥手肘顶撞他的胸口,一手狠狠按住他的痛穴。 秦蓦吃痛,倒抽口冷气,咬紧牙,将痛呼声吞咽进去。隐忍着没有撒手,而是快步走到营帐前将她放下。 谢桥目光如寒冰碎雪,冷冽的射向他,掀帘而入。 营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人呢?” “大约睡了。” 愤怒在她胸腔里激荡,闭了闭眼,冷声道:“郡王,戏耍我好玩么?” 秦蓦点头,这一路来,他心中那股烦闷消散,浑身都舒畅。 谢桥抿紧唇,眉眼冷清,转身欲走。 秦蓦拽着她的手腕,想了想,方才的确多有冒犯。只是他从未说过道歉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生硬的说道:“你为何把信给玉倾阑?” 谢桥一怔:“为何不能给?”心念一转,寻思着他不会是因为这书信的事,所以大半夜折腾她?“给你们谁不都一样?” 秦蓦眉眼沉敛,是都一样,反正都落在他手里。 只是,细想下,还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秦蓦目光幽黯的的注视着她,默然不语。 谢桥一根一根扳开他紧握的手指,挣脱手来,揉着发红的手腕,甩帘而出。 “瑾姨邀你去郡王府……”秦蓦见到她眼中讽刺的笑,瞳孔一收,面色冷峻。 谢桥等半晌,他没有再开口,掉头就走。 “我不是戏耍你。”秦蓦深邃幽冷的双目一瞬不顺的凝视她纤细单薄的身影,低喃道:“抱歉。” 谢桥惊愕的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也会道歉? 秦蓦锐利的眸子里复杂难言,步伐矫健的越过她去:“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相顾无言。 谢桥下马车,推开门进府。突然,身后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谢桥脚步一顿,回头望去,马车已经疾驰离开。 高兴? 谢桥拧紧眉头,隐隐想到他所表达的意思,却没有再深想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