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眼底闪过冷芒,忽而起身道:“良娣,容凝在何处?” “大胆,见到良娣还不行礼!”秀芹见容颜眼中蕴含笑意,挺直腰板。 突兀的呵斥声,花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齐齐看向过来。 淡金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而入,谢桥的面容隐在阴暗中,眼角的冷光,越发显得凛然犀利。 容嫣笑容不改,嘴角上扬,摆正姿势,等着接受谢桥跪拜大礼—— “呵!本郡主今日开眼了。宴会不过是平日里姐妹们玩闹罢了,若是自持身份耀武扬威,这里可就容不下!”兰阳郡主矜贵端庄的坐在一众小姐拥护中,冷眼睨向秦玉:“你倒也是,几年未见,行事没有规章。我本不想多说,这里都是未出阁的小姐,你将一个妇人小妾请来作甚?自降身份!”心里瞧不上秦玉,原来不过是个县主,姑母逝世后,皇上怜悯破例封她为郡主,不知什么缘故,并未封邑,行事越来越小家子气。 容嫣心中滞闷,紧握的手,几近痉挛。 可如此打她脸的人,是荣亲王的女儿,极受太后疼宠。 秦玉被训斥一番,却不得发作。兰阳郡主食邑二千,而她却只是空有称号,在她面前矮一截。往年因为玉倾阑的关系,她时常恭维,兰阳也不买账,心中早已对她积怨,只能忍让! “凝姐儿不见了,去找便是!”秦玉甩脸色给谢桥。 容嫣事不关己道:“我是与她一同出去,走的身子乏累,坐下来休憩,她转眼不见踪影,我先回来了。至于去往何处,不得而知!” 谢桥转身去找。 容嫣提醒道:“我们去的地方有一处假山。” 谢桥身形一顿,让随行的蓝玉带路。 容姝紧跟着过来:“大姐姐,我们一起去找。”回头看一眼容嫣,容姝眼睫微颤,觉得二姐姐变了。 变得令人觉得可怕! 忽而,目光一顿,若有所思。 谢桥突然收住脚步,眼底闪过一道锋芒:“你去假山,我去水榭。” 容姝点头,皱眉道:“郡主之前说姬瑜身子不适,已经告辞离开,我方才瞧见姬瑜的披帛放在椅背上。” 谢桥眼底闪过幽芒,徐徐说道:“许是忘了。” 二人分道扬镳。 谢桥知道容嫣不会如实告诉她容凝的位置,定会说出相反的方向。 水榭里,微风吹拂纱幔飘飞,湖面水波粼粼。 谢桥并没有发现异常,顺着回廊一路朝后院走去。 ‘滴答——’ ‘滴答——’ 水滴声在寂静的后院里,清晰的传入耳中。 谢桥循声望去,眼前一间门扉并未关紧的屋子。门口青石上点点暗色,指尖一抠,未凝固的暗色染上指端——血迹! 心一沉,谢桥快步进去,便看到一位女子趴伏在椅背上,鲜血顺着椅子流淌在地上。另一侧,细小的水流从房梁上破洞的水盆滴落在地上的铜盆里。 做这一切的人,怕就是刻意制造出声响,将人引进来—— “救——救我——” 姬瑜抬起头来,脸上透着青白之色,腹部插着一把匕首。 “救——” 姬瑜话未说完,微抬着的头便歪倒在椅背上。 而另一端,姬瑜的丫鬟焦急的去花厅求救。 而后院里当值的婢女瞧见地上有血,屋子里有微弱的求救声,当即向秦玉禀报。 兰阳与秦玉为首,带着众人匆匆赶往后院。 “嘭——” 合上的门被踢开,谢桥满手鲜血,带血的匕首握在她的手中。 “小姐……小姐……”姬瑜的丫鬟哭喊着扑过来,跪在她的脚边,摇晃几下并不见她有动静,探出手指去试探鼻息。惊吓地朝后跌去,泪水决堤般滚落下来,凄厉的喊道:“小姐!小姐!您醒醒——” “大夫!快找大夫!”秦玉立即道。 容嫣吃惊的捂着嘴,难以置信的说道:“大姐姐,你……你杀人了!” 秦玉似被这血腥味吓到,面色苍白的说道:“容小姐,姬瑜与你虽有过节,可她却罪不至死。你……未免太狠毒!”随即,吩咐人去通知西伯府上的人过来。 谢桥扔掉手里的匕首,蹲在地上就着房梁上滴漏下来的水净手。 众人见她杀人后,还如此的淡然处之,纷纷变色,朝后退开几步。 这时,府医匆匆而来,扶脉后,掀开姬瑜的眼皮,摇了摇头:“节哀顺变。” 容嫣面色大变,惊呼道:“大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杀人偿命,饶是我是太子良娣也救不了你。待会西伯府来人,你便主动请罪,指不定西伯府大老爷会替你求情!” 兰阳郡主冷冷看向容嫣,探究的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人是你杀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