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与卫韫之间有牵连? 想到此,谢桥叮嘱道:“你告诉我的事,千万别透露。”加重语气提醒道:“郑亦修也不行。” 姬瑜面色发白,呆愣的看着谢桥,见她神色凝重,便知可能事态比她所想要严重。迟疑半晌,方才点头道:“我不会告诉修哥哥。” 话音一落,姬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瑜儿,你将容小姐请来府中做客,怎得不告诉爹爹?”转眼,便已经到了门口。见到谢桥站在姬瑜的身前,皱眉道:“你怎么招呼客人?客人未坐,你怎得自己坐下?”说罢,捻起袖摆在炕上拂了拂灰尘,笑着道:“容小姐快坐,就当在自家府中,不必拘束。” 谢桥眼皮子一跳,姬瑜尴尬的说道:“姐姐,我爹爹德行不修,你不必介怀。” 姬恒横眉竖眼道:“有你这样说爹爹的?还有,容小姐要嫁给爹爹做妻子,你唤她姐姐不妥……” “爹爹!”姬瑜抬高声音,满脸不悦的说道:“你只是与姐姐议亲过,别人并没有答应,你休要败坏姐姐名声!” 姬恒一噎,小声嘀咕道:“谁说的?只是爹爹没有去提亲……”忽而,眼前一亮:“择日不如撞日,尚书大人在府中做客,我便请他去找你爹爹说项,随即去提亲!” 谢桥平静无波的眸子微微一动,卫韫在西伯府? “你与尚书大人很要好?”谢桥突然对姬恒道。 “自然,他与二弟是同僚,关系亲近,时常来府中吃酒……” “爹爹!”姬瑜忽然有不好的预感,突然打断姬恒的话,皱眉道:“修哥哥请的大夫快要来了,你快去将人接来。” 谢桥睨了姬瑜一眼,没有再问。 姬恒再缺心眼,此刻也知屋子里气氛微妙,一溜烟的出去。 “姐姐,我……”姬瑜嘴角翕动,正欲解释。谢桥截断她的话音:“我知道你的处境。” 她虽然是救命恩人,可西伯府里都是她至亲的人。 意识到不对,及时截断姬恒的话,她做的没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尚书大人并不是亲和之人,你爹爹请他说项,关系定是非一般,才有此一问。”谢桥解释道。 姬瑜忽然记起,尚书大人是谢桥继母哥哥,提着的心不禁落下来。 谢桥小坐片刻,便告辞回府。 庭院里,恰巧遇见姬恒领着一人进来。 此人坐在轮椅中,初夏的节气,身上裹着银白大氅,颈边一圈银灰皮毛映衬得他的面容苍白如雪。 男子眼皮微掀,同样望着谢桥。微扬的嘴角凝着一抹散漫的笑,只那笑意看在谢桥眼中,却是透着一丝冷然。 “容小姐,你这就要走了?”姬恒语气里有着失落。 谢桥颔首。 擦肩而过的瞬间,谢桥察觉到男子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极为不舒服。 远远地,听见姬恒道:“季公子,小心台阶。” 谢桥脚步猛然一顿,骤然回身望去,只见门帘垂落掩去他的背影。 季公子—— 季云竹? 只是,与她想象中极为不同。如此年轻,如此‘病弱’的身体…… “小姐……”明秀轻唤失神的谢桥。 谢桥回过神来,深深望一眼西伯府。只觉得这西伯府,同样不简单。 回到府中,谢桥吩咐蓝玉去调查季云竹。 她总觉得季云竹透着古怪,他让她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小姐,明日便是您与二夫人侄儿相看的日子,莫要忘了。”白芷提醒谢桥,将明日要穿的衣裳准备好。 谢桥一怔,白芷不说,她倒真的忘记了! 翌日。 柳氏一早便来到重华楼,看着已经梳妆好的谢桥,心里舒一口气。 她用心妆点,便足以表明她并未敷衍,而是认真对待。 心里当即有些紧张,她怕谢桥看不上侄儿。 用完膳,谢桥、柳氏便去往酒楼。 —— 军营中。 秦蓦端坐在营帐里,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盯着杨副将的臂膀。 军医拆掉外固定,缓缓地给他将纱布一层一层的拆下。 缝合处已经很好的愈合,黝黑的臂膀上粉色的伤疤尤为的醒目。 杨副将按照谢桥的吩咐,每日里拿两颗小石子放在手里,练习将手指伸直、抓握,如今他的手已经能伸能握,今日想要尝试提拿有重量的东西。 缓缓地张开手指,又缓缓地收缩,拿起他的长剑,动作缓慢地挥舞,一阵阵刺痛自接合处传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