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谢桥淡漠的看着他白皙的面容上被烫得一片深红,冒出晶莹剔透的水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果真你是死性不改呢!我虽然不曾放在心上,那是因为有仇便当即报了。” 容晋牙龇目裂,凶狠的瞪着谢桥,面目狰狞:“贱人,你有种杀了我!” “啧啧——”谢桥一脸无奈的摇头,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道:“救你的人,如果知晓你蠢得活不过几日,会不会后悔耗费精力救你呢?” 容晋脸急剧抽动,谢桥纤纤十指,摆弄着他的匕首。 谢桥蹲下身子,冰冷的匕首落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上,容晋浑身因害怕而颤抖。见状,谢桥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怕死?你也可以不死,交代出那个人是谁。” “不……我不知道……”恐惧陇上心头,容晋哆哆嗦嗦的回答。瞳孔骤然收缩,感觉热血争相汹涌往外涌,一股黄水自他身下流淌而出,散发出臊味,被吓得失禁。 “他是谁?”谢桥皱了皱眉,颇有耐心,一字一顿的再次问道。 “我……我……” “想清楚再回答,事不过三,我没有太大的耐心和你废话。他既然利用你回来对付我,想必还会有后招,我还不如留着时间慢慢撒网筹谋。”谢桥似乎想起什么,嗤笑道:“他恐怕不放心你,所以事先对你有叮嘱,来之前通知过他罢?可惜,他比你谨慎呢,没有出面!” 容晋倏然看向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猛然摇头,这两个人是季云竹派来的人? 可谢桥的话,令他不确定。 谢桥给明秀递个眼色。 明秀拿掉黑衣人嘴里的布团,脸上的笑意更深:“你们是卫如雪派来的人?” 她没有想到,这一计,两条大鱼上钩! 藏在屋子帘子后面的人,听到卫如雪的名字,微微一颤,变了脸色。 黑衣人捆绑着侧倒在地上,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谢桥抬脚踩在其中一个人的太阳穴,慢慢的加重力道碾压。 黑衣人只觉得头痛得几乎要炸裂。 难以承受! “我猜猜……”谢桥抬眼盯着帘子,声音很低,几乎被滚滚雷声掩盖,可听在沈兰香的耳里却是格外的清晰:“定国将军府的人。” 语气平缓,却笃定。她除了给容晋一人透露,便是特地将沈兰香约到这里。 而来了两拨人,除了容晋与他身后之人,怕是定国将军府的人,且是郑远修。 果然,如她猜测一般,卫如雪攀附上定国将军府,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沈氏的夫婿。 那么,卫如雪与他有何关系? “是……”黑衣人话音未落,便昏厥过去。 容晋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有见过谢桥如此凌厉的手段! 她真的会杀人! “想好了?”谢桥抬眸看向容晋。 容晋触及到她冰冷森寒的眸子,满目惊惶,磕磕巴巴的说道:“凌……晏尘……”脖子上划破的伤痕,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 他没有想到季云竹早已算到这是谢桥设下的陷阱! 已经悔青肠子,他若不想着看谢桥的下场,也不会中算计! 谢桥一怔,这个名字她并没有听过。 难道真的是她猜错?此人救容晋并没有任何的目地? 不—— 谢桥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透着不安。 “他在何处?”谢桥询问道:“还有何特别之处?” 容晋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当即全盘托出:“他住在城南小巷最深处的那座宅子里。”顿了顿,闭眼说道:“他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不像大周之人。” 隐匿在暗处的人,当即去查。 几刻钟后,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谢桥并不意外,容晋给季云竹送信,他没有来,说明已经觉察到端倪。那么势必猜得到容晋会将他供出来,所以在找来之前搬走也说得过去。 “屋子里有齿轮碾压的印记。”隐卫将查到的细节末梢一一回禀给谢桥。 容晋浑身一颤,浑身蜷缩成一团。 齿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