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寻他有何事?”柳是清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眉头微蹙,视线落在她手里的那本书上,闪过一丝了悟。 “我还书给他。” 柳是清点了点头:“在下便是。” 伸手便要接过书,兰阳却突然往回收。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见他面容秀丽白皙,墨发乌黑柔亮,身姿颀长,倒像是楚香馆里娇养的秀美面首。 不禁绕着他走一圈,嘴里啧啧有声:“阁下便是柳是清?” 柳是清语气淡然清雅的‘嗯’一声。 “本郡主给你送的邀请帖,为何不回复?”兰阳柳眉倒竖,颇具威严气势的问道。 柳是清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薄薄的眼皮缓缓地抬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兰阳,稍稍停顿了一下,轻飘飘地移到了她手里的书:“郡主若为还书而来,将书给在下便是。”并未回答邀请帖一事。 兰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轻轻一笑,纤细手指指着野史里的一段辛秘,眼角笑意轻佻:“柳公子独对山阴公主未曾有批注,其他不是赞扬便是批判,莫不是也心有神往?”手指勾上他的下颔,呵气如兰。 金阳下,兰阳一袭红如火焰的纱裙,明眸善睐,美艳动人。只眉宇间凝着一抹傲然之色,映衬得她眼角眉梢的风情更为妖娆愧丽。 柳是清不为所动,微凉的手指拂落她的手,神情清淡,不恼不怒。 兰阳见他转身即走,沉着脸,冷声道:“你的书不要了?” 柳是清未曾遇见过如此歪缠的女子,皱眉看着横档在身前的兰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兰阳将书递过去。 柳是清伸手来接,兰阳却又不给了。含笑问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柳是清心生不耐,只觉得她份外聒噪:“姑娘要效仿之么?” 兰阳一怔,效仿? 谁? 山阴? 回过神来,柳是清已经走远。兰阳气得跳脚,指着他的身影喊道:“本郡主若效仿,必定先纳你!” “郡主,您还未将书还给他呢!”阿蛮觉得柳是清好无礼,不过区区七品芝麻官,竟敢给郡主脸色! 兰阳气鼓鼓要将书朝他砸去,似乎想到什么,灵动的眸子里闪过狡黠,轻哼一声:“等着瞧!” 竟敢无视她! —— 季府 季云竹接到来自南阴的消息:“主子,南阴的疫情已经控制住,容小姐的药方对刚刚患病的人有用处,至于病情深重的却是无用,甚至致人身亡。” 季云竹挑高眉梢,未曾料到谢桥短短的时间,她想出配方。假以时日,是否能够将瘟疫治愈? 可能么? 季云竹想起那只断掌,眼底闪过阴霾。 “属下打探到容小姐病倒,已经被隔离。”石琴缓缓的将南阴的情况叙说给季云竹。 季云竹抚掌而笑,病倒了,感染鼠疫了? 还未等他动手,她便要死了么? 季云竹嘴角缓缓的上扬,叹一声道:“可惜啊——”目光陡然凌厉,话音转变道:“再探!” “是!”石琴领命退下。 季云竹望着南阴的方向,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谢桥啊谢桥,你可千万别死的太早! 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预感,她……怕是不会死的这么轻易! —— 南阴 几日过去后,饮药的病患已经好了大半。 众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另外挑出几人喂药,等了几日,依旧没有再出现大问题,欢呼雀跃。 西伯昌吩咐道:“刘太医,你负责中度病患,院使你与彭太医一同负责重度病患。”至于轻度,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 秦蓦不等他开口,便婉拒道:“交给姓林的。” 西伯昌难得的怔愣住,林太医被关在废宅里一日一夜,已经吓得神智恍惚,如今仍是躲在营帐不肯出来。 交给他,妥帖么? “你与他说,不去将他再扔进去。”秦蓦冷笑一声:“他们几个是来游山玩水?半点用途没有。为此药方,她病情深重未曾好好休息,此等小事还要劳烦她?她一人独揽,还要他们作甚?何不早早滚回去!” 太医院使与彭太医立即说道:“交给我们。” 秦蓦不再多言,扶着谢桥去营帐。见她垂目凝思,冷言道:“不许再想,睡觉!” 提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走出营帐。 谢桥脖子缩进被子里,露出眼鼻,弓着身子断断续续的低声咳嗽。 她不常生病,一旦病倒,便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好。 她心中不急,该睡睡,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