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习惯麻木,我心中期待人问候一句。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皮开肉绽的伤口,看一眼便知痛,仍旧希望有人问一句,痛不痛。” 这样,他心中有个慰藉,不是一个人。 他直白的话语,令她心跳有一瞬骤停,泛起一丝细微的痛,稍纵即逝,她未曾察觉。 秦蓦半蹲在床边,目光落在她随意搁在腿上的手,掌心一颗朱砂小痣闪烁着微微红光,手指拂弄两下,突然指尖扣动。丝丝痒意钻心,谢桥手往回缩,他却似知晓她会如此,紧握着她的手,不容她躲闪分毫。一眼窥见枕畔放着的一枝茉莉花,放置在一方绣帕中,一如昨日方折一般娇嫩,不见枯萎败势,显见得她上心悉心保管存放,嘴角微扬:“愿你待我如此花。” 他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她,灼热而迷醉。谢桥微微侧头望向窗外,山石溪水下的鲜红芍药映着她面颊通红。他身上的菱角似乎已经消磨,整个人润滑起来,说话直白却不再如往常那般霸道、自信,一些孟浪的言行,令她吃不消。 心间堡垒在他的攻势下,似在分崩离析,陡然一股慌乱袭上心头。急急扯开话头:“安远侯被赐死,他的夫人还活着,不足为惧。” 却也是祸根。 秦蓦眸子一暗,松开她的手,起身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皇上下旨不得发丧,停灵三日,她会扶灵回祖籍。” “你呢?”谢桥猛然发觉,安远侯是他之父,如今身亡,需要披麻戴孝。 “你想我留下?”秦蓦挑眉,直勾勾的看着她,不放过任何调戏她的机会。 心中也期待着她的回答。 “你该回南阴了。”谢桥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安远侯之于他死了恨意也难消,如何会给他披麻戴孝?手指无意识的扣弄着手心那颗朱砂痣,眼睑半垂:“安远侯的爵位自秦淮一死便停止,此后便是白身,唯有子孙挣功名。秦隐他……” “他不需要爵位的虚名,委屈不了你的三妹。”秦蓦心里滞闷,随即一想,过了这一个月,看她如何再躲,也便心情稍好一些。“丞相替他儿子求娶你,宫里头那位想纳你,你想选谁?” 听出他言语间的调侃,谢桥眼中蕴含着笑意宛如一汪春水,嗓音清脆:“听闻苏家公子虽是痴儿,生得一副好皮相,芝兰玉树。医治好他,不失为翩翩公子……唔……” 秦蓦薄唇压住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一手揽上她的腰肢,一手扶住她的脖颈。 谢桥慌忙避开他。 他霸道的不容她躲闪,一手抬高她的下颔,倾身吻了上去。 她的唇瓣异常的柔软香甜,原本只想浅尝辄止,一沾上便如上瘾一般,不想就此轻放。她的挣扎撩动着他的心火,渐渐不满此,灵动的撬开她紧闭的唇齿,深深的吻了起来,炽热缠绵。 谢桥双手被他紧紧的箍住,动弹不得,她猝不及防的被他吻住,柔和缠绵,辗转缱倦,却又彰显出隶属于他骨子里的霸道的占有欲,她被吻的有些失神,全身的血液如滚滚沸水翻涌,瞪着双眼看着他。回过神来,扭动着头抗拒。 秦蓦由深渐浅,缓缓放开她,意犹未尽的舔过她莹润的红唇。 谢桥只觉得唇瓣酥麻,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仍紧紧拥着她,清晰的听到他心跳失律节奏极快的跳动起来。“再敢说别的男人……说一次,吻一次!” 他的声音暗哑,霸道中透着一股子狠劲。 “放开!”谢桥睁圆双目,突然心头涌上一股子委屈,分明就是他提及。自己孟浪,却推诿到她身上。 “你要记住,你能嫁的只会是我,只能是我。”秦蓦紧贴着她的耳畔,这句话贯穿她的耳膜直入心底。 他方一松开手,谢桥猛的推开他,退到床脚,恼怒道:“你别太自信!” “别欺骗你自己。”秦蓦低低的笑出声,手抚过她红肿的额角,眼底闪过一抹怜惜。 谢桥一噎,听到外间传来的脚步声,又发作不得,只得干瞪着他。 “我回军营。”秦蓦见白芷进来,随口交代他的去向,阔步离开。突然,脚步在门口一顿:“他们你不必在意,只当看戏。” 谢桥微微怔愣,转瞬心领神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