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蓝玉接过衣裳,便听容生道:“替我向长姐问安。” 蓝玉颔首,越过柳氏离开。 柳氏望着蓝玉的背影,若有所思。大半夜里,谢桥问容生要男子衣物作甚?心里稍一琢磨,便敛去心神,不敢细想。 容生盯着书,半个字不曾看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谢桥问他借衣裳作甚? 替他这个堂弟做衣裳,断然是不可能。 借给人穿? 谁穿? 男子,女子? 望一眼天色,容生目光凛然,打发小厮去重华楼盯着。 —— 谢桥盯着桌子上的烛火,已然燃尽大半,滴滴烛泪似滴落在她的心头,烫得她坐立难安。 秦蓦已经进去半个时辰,还未曾出来。 谢桥来回踱步,想要进去,又怕看到不雅之事。 这时蓝玉捧着衣裳进来,谢桥想让蓝玉进去看看,又觉得不妥。早知如此,该让蓝玉顺便将容生唤来。 良久,谢桥站在净室门口:“郡王,好了么?” 寂静无声。 谢桥心下一沉,唤道:“郡王?” 依旧没有回声。 “秦蓦?”谢桥仔细一想,里面一刻钟未曾传出水声。他身中情毒……心中凛然,抬步进去。 浴桶水漫至桶沿,上面一层层涟漪,墨发如水草一般在里面飘荡。 “秦蓦。” 谢桥变了脸色,看着他沉在桶里,伸手去拽,却被秦蓦拉住她的手臂一拽,整个人栽进桶中。 谢桥的惊呼声,尽数被他吞咽在口中,狠狠的啃咬着她的唇瓣,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襟。冷水浸泡过的大掌依旧滚烫,贴上她腰间细腻的皮肤。 两个人都为之一颤。 谢桥双脚踢蹬,水花溅湿一地。许是提到他的要害处,秦蓦抓着她的手一松,谢桥窜出水面。还未起身,秦蓦火热的身躯将她压在桶沿,衣襟被他撕裂,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他倾身在她肩膀上咬一口。 谢桥心中一急,大声叱道:“住手!”扬手朝他脸挥去。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净室,霎时归于平静。 秦蓦紧紧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子似笼罩着一层薄雾,隐约看着谢桥苍白的脸色,眼角微湿,不知是泪还是水浸润所致。看着她眼底的慌乱,眼中的薄雾似渐渐散去。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拥进怀中,一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青丝,无声的安抚着受惊的她。 谢桥气急得捶打着他的后背,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要……心里真的害怕了。 “混蛋!”谢桥对他的行为又惊又怒,几次三番的轻薄她,把她当作什么了! 秦蓦仍有她拳打脚踢的发泄,一言不发。待她渐渐平静之后,方才放开她。 谢桥喘着粗气,狠狠瞪他一眼,拢了拢襟口挡住裸露的肌肤,跨出浴桶,几乎落荒而逃。 秦蓦双手搓了搓脸,沉进水里。 浑身不再那么燥热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出来。谢桥已经收整好情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端坐在凳子上盯着火烛出神。 他喉结滚动,望着她平静的侧眼,头一回不知所措。 那一番行为,他无意识下冒犯她。 “桥桥……”秦蓦动了动唇,嗓音暗哑。 谢桥眼珠子微微一动转向他,拿起一旁换洗的衣裳扔在他怀里,指着桌子上一碗药:“喝了它。” 秦蓦端起一口喝尽,拿着手里的衣裳,轻声问道:“谁的?” 谢桥平静无波的眸子幽幽的注视着他,看地秦蓦不自在的解释:“我不穿别人的衣物。” 谢桥唇一勾,透着讥讽。 秦蓦瞳眸一紧,放下衣裳,坐在谢桥的身旁。双手扳过她的身子,面向他。“你对我有何不满,可以说出来。”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角,怕是当真吓到她了。指腹抚摸过她的眼角,秦蓦头一次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不慎触怒她:“方才对你,孟浪。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作郡王府的女主人看待。” 谢桥看着他脸上被她手指刮的一条红痕,眸光微微闪动。心中百味陈杂,他高高在上,何时这等语气与人说话? 他向来狂妄不羁,轻薄便轻薄了去,哪里会有半句解释? 犹记得初遇,他可是赏她一脚,宛如蝼蚁。连半个字,都极尽不屑与她多言。 他真的变了。 这份转变,令她心里悸动而不安。 秦蓦见她良久不语,忽而道:“我已经请太后写了赐婚懿旨,只待你点头,即刻送到你手中。” 谢桥心中微微一动,这也正是他为何听见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并不着急的缘故? 只是这点轻微浅淡的喜欢,不足以让她将自己托付给他。 窗外渐渐明亮,桌子上的火烛燃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