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展:“你说该怎么办?” 郡王成亲,从三书六礼开始着手,这二十几天便会忙的抽不开身。 “郡王的意思,我们是宫中赐婚,直接从过文定开始。”谢桥自己胡诌。 柳氏眉头舒展:“宫中赐婚,八字定然合过。从过文定开始,时间上也不匆忙。”柳氏忧心的说道:“华姐儿,我们只怕郡王将你轻易娶回府,不会好好待你。” 谢桥莞尔:“二婶娘,不必担心我,我心里都有数。”真到那一天,她也不会再留在郡王府。 “你已经拿定主意,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做。好在姝儿的婚期将近,府里都准备得差不多,不会手忙脚乱。”柳氏看着谢桥清秀的面容,眼前闪现李氏温柔贤良的模样,伸手轻抚她脸颊的碎发,心中突然升起不舍,这段时日她已然将谢桥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以后受委屈,只管与二叔、婶娘说。我们的权势不比郡王,就算回祖籍,也不能让你白受委屈。” 谢桥重重的点头,转而看向容生道:“待爵位承袭到你头上,上书自请皇上收回爵位。只要你有出息,即便出生寒门,终有一日会位极人臣。若胸无大志,揽在手中的爵位不是福祉,而是祸根。” 容生老成的说道:“长姐,我都铭记在心。”停顿片刻,皱眉说道:“祖母,长姐如何处置?” “让她这样好好活着。”谢桥眼底一片冰寒,朱氏为了辅国公府的权势、利益、荣耀,丧尽天良。她要朱氏好好看着,辅国公府一步一步的毁灭。 比杀了她,更令她痛苦难受! —— 朱氏的确很痛苦难受,她被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除了身边伺候的曹嬷嬷,能见到的只有她的女儿容秋。 容秋渐渐来的少了,从每隔三日,逐渐到如今的十日来一次。 今日容秋听到郡王府过文定,心里琢磨着不对劲,来府中打听消息。得知谢桥的婚期提前,甚至在容姝的前面,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是母亲出事。 看见朱氏依旧躺在床榻上唉声叹气,低声咒骂谢桥的时候,容秋的心里舒一口气,这才记起长公主似乎不好了。 “母亲,您的精神越见不好,下床走动走动,有益于身体。”容秋苦口婆心的劝说,朱氏不肯下床,一双精锐的双目此刻黯然无神,里面蕴含着无尽的痛苦、怨恨、恶毒:“下床做什么?又不能出去,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我倒不如躺着,免得看着她的得意劲气死!” 容秋已经知道事情始末,母亲的确大错特错,可她不知悔改,只怕要被关到死! 心中叹息,她虽然心疼母亲,可更怕放她出去,做损己不利人的事,倒不如关着,让她平定的过完后半生。 朱氏心中却是不甘,一心想要出去。可辅国公的心是偏向谢桥,疏远她这个发妻,心里甚至盼着辅国公早点死去,这府里她为大,谁还敢关着她? “母亲,容华下个月初六出嫁。”容秋希望母亲能够宽心一点。 “这贱人嫁了,我就可以不用被关着!”朱氏眼底迸发出光亮,倏然坐起身来,她终于盼到了!想到一事,询问道:“我听说晋哥儿要死了,你三哥给他寻一个大夫治好,痴病也一同好了。等我出去,请他来府上给我治病。” 这段时日关着,她情绪不稳,病情发作更频繁。 容秋苦笑道:“母亲,那个人险些谋害皇后,他死了。” 死了! 朱氏一激动,胸口隐隐痛起来:“老天爷要我的命啊!” 容秋抿嘴不语,陪着朱氏小坐片刻,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咒骂父亲,二哥到谢桥,耳朵都生出茧子。 每一回来,都要听一遍,她都不想再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