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坐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谢桥桌下的手搁在秦蓦的大腿上,轻轻晃动,见他垂头望来,轻轻说道:“他们两个之间,没问题吧?” 秦蓦勾唇,招了招手,示意人抬几坛子上好的酒水放在他们二人身旁。 谢桥:“……” 众人:“……” 谢桥扶额,他确定不是要搞事情? 兰阳眉头紧蹙,怒瞪秦蓦一眼。 他这是报复! 秦蓦神色坦然,缓缓说道:“这是陈年佳酿,易醉。” 褚明衍执着酒壶,替柳自清斟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随意端起杯子,朝柳自清的杯子碰一下。目光一闪,正欲开口,却见兰阳站起身:“自清不善饮酒,我替他喝了。” 柳自清修长如玉的手指抚弄着杯身,清冷如古井深幽无澜的眸子遥遥望向兰阳。忽而,莞尔一笑:“褚世子这杯酒,如何我都要先干为敬。”说罢,满饮一口,温和的对兰阳说道:“别逞强,饮酒后,你会难受。” 极其寻常的一句话,却触进她心底最柔软一处。 兰阳眼角潮热,不善饮酒的人,是她。 她方才说那一句话,只是怕褚明衍为难他。 褚明衍嘴角勾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再次给柳自清满上,向兰阳举杯致贺道:“你们喜事将近,兰阳找到自己的良人,很为她高兴。在此祝愿你们两个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兰阳仿佛听见心口有什么东西碎裂,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拳,指骨泛白。 他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击碎她脆弱不堪重负的心。 郑亦修隐约可见一滴水珠坠在地上,目光微微一动,抬头朝姬瑜望去。 他此行,正是为她而来,看着她高高绾起的妇人头,呼吸似乎变得薄弱起来。 姬瑜始终低垂着头,细嚼慢咽的用膳,周遭的一切,仿佛影响不到她。 柳自清手里端着酒杯,极有耐心,等着兰阳整理好情绪,方才吩咐人给她斟一杯白水,微微笑道:“我收下这份祝福。” 兰阳脸色白的与手中瓷白的酒杯相呼应,固执的端起另一杯酒水,仰头饮下去。斟一杯酒,微笑道:“我祝愿你与陆贞儿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褚明衍目光明明灭灭,令人分辨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绪,只是含在嘴里的辛辣酒水,却索然无味。 余光瞥向地上的几坛子酒,兴味索然。 兰阳双手撑在桌沿上,凤目里氤氲着水雾,面色酡红,隐有一丝醉态。 柳自清面色微变,快步至她的身旁,兰阳摇摇欲坠的倒在他的怀中,一股清冽冷香入鼻,兰阳呢喃道:“我头痛。” 柳自清捉住她乱动的手,将她紧紧束在怀中,歉疚的说道:“她醉了,我带她回去。” 快步回到屋子里,将她放在床榻上。 酒气上头,兰阳身子蜷缩,“……我难受。” 柳自清站在床榻边,并未听清楚她呢喃的是谁。看着她痛苦的蹙眉,心陡然一软,蹲在旁边,便见她睁开朦胧的双眸,声音娇软:“自清,我难受。” 柳自清清淡的目光自她脸上扫过,起身倒一杯水,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下去。 兰阳喉咙如火在烧,干渴得厉害,砸吧着嘴,“还要。” 却不知她媚眼如丝,面色酡红,唇瓣艳红而莹润,一脸娇憨的模样,不知有多引人心动。 “我是谁?” 都说一醉解千愁,这话于一点酒量也无的兰阳来说,倒是真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