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安歇?” 刘公公笑道:“皇上这几日身子不适,亥时初就寝了。”打量荣亲王的脸色,一片平静,估摸不清他大半夜入宫有何急事禀告皇上,太子子时初前来,他通传了,皇上并未起身,只让有事明日早朝再议。太子将奏折呈递,再三叮嘱他明日皇上一醒便给他过目。“奴才进去通传。” “罢了。” 刘公公一怔,“外头风大,王爷可先到侧殿等着。” 荣亲王摆了摆手,今夜风比起往日要冷上许多,望着如浓墨泼洒地天空,冬日降临,正适合狩猎。 “太子是何时来的?”荣亲王忽然改变主意,刺探一番当时的情况:“皇上可有见他?” 刘公公忙道:“皇上只说明日早朝议事,并未传见太子。” 荣亲王脸上的笑意渐深,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一摸袖口,将钱袋子扔给刘公公:“殿下可有交代你何事?” 刘公公一怔,手中的银子极有重量。 可太子…… 忙推搡过去,荣亲王却是不接,露出袋里一抹金色。刘公公手指微微一紧,金子! 荣亲王满面笑容,打量他片刻,将手负在身后道:“刘公公,本王与你是旧识,也极为清楚本王为人,向来与人为和,只是今夜里与太子生了口角,不知他如何在皇上面前编排本王。你也知,本王的处境,无权无势,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只因血统而诸多麻烦加身。你肯据实说明,我尚还能自救。” “王爷……” “皇上待皇亲国戚向来严厉,眼中揉不进沙子。”荣亲王拱手向刘公公行大礼道:“今夜若能化险为夷,公公便是本王的恩人!” 刘公公愣了片刻,荣亲王素来和善,只怕摊上大事,逼急了半夜三更进宫。记起荣亲王旧日里施加地恩惠,沉吟半晌,方才一五一十地将与太子之间的对答复述:“太子呈递奏折,吩咐奴才皇上起身时提醒皇上过目。” 荣亲王心中冷笑,面上隐有悲戚。 刘公公心中触动。 荣亲王道:“刘公公可愿帮我?将太子奏折取出来,只当无今夜之事。我不欲求泼天富贵,只愿明哲保身。殿下他是要……我的命!” 刘公公捏着手中的钱袋子,犹如捧着烫手山芋,良久方才缓和神色,将钱袋子塞进袖中,去往内殿。 荣亲王望着进殿的刘公公,脸上的笑容渐深,拂去衣袍上的霜雾,冷笑一声,沿途出宫。 “方才与何人在外谈话?” 刘公公将太子奏折藏于袖中,身后蓦然传来皇上询问的话,惊的面色煞白,忙跪下道:“方才有不懂事的奴才犯事,奴才教训他一番。” 明帝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刘公公后背沁出冷汗,良久,方听皇上问道:“太子昨夜里有何事禀报?” 刘公公心中松一口气,得荣亲王的好处,自然不能吐露半分,心中斟酌一番道:“殿下状告荣亲王。” 明帝挑眉,眼底闪烁着精锐光芒:“何事状告荣亲王?” “这……”刘公公并未详说,含糊不清道:“奴才听闻昨日太子与荣亲王发生口角……”停顿片刻,斜眼查看皇上,只见他不耐烦地皱眉,略略偏过头来,瞥他一眼,冷哼道:“不识轻重的东西!一些个小事,不必赘述。”大致上却也不愿多听,一挥手,示意刘公公退下,按着额角躺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