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有何打算?”西伯昌心中叹息,西伯府如今算是搅入局中,难以抽身了。 姬恒眸光一暗,并未做声。 “大哥,你对盈君说了何事?” “不必再提,有因有果。”姬恒语气难得的阴冷。 西伯昌摇了摇头,当年姬盈君入宫,大哥言辞坚决,不允她入宫。可姬盈君就是要进宫,不惜绝食。 她进宫前夜,大哥便说她不得宠,家族不会给她撑腰。她得宠,家族不会占她的荣光。即便生下皇子,亦不会扶持夺取皇位。 盈君哭了半夜,第二日进宫,大哥并未出面。这些年,当真就像没有这么个妹妹,不闻不问。 姬恒回到屋子里,目光落在多宝格上一处。踱步过去,取下顶上的黑色小木箱,搁在桌子上,木箱上布满一层厚重的灰尘。 摸着铜锁,姬恒嘴角紧抿。手指一动,铜锁落在手上。打开木箱,里面装着大小木偶,珠钗、头面、镯子,并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 姬恒拿起木偶,头上刻着一个‘君’字。 吱呀—— 门被推开。 西伯昌看着姬恒手里拿的东西,嘴角动了动,格外僵硬。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心中了然:“东西你都还留着?当初盈君将你送她的东西还给你,当时你给扔了……” “我穷,这些都能换银子,能买几壶好酒。”姬恒放下木偶,拿起底下一盏兔子花灯,那是中秋时姬盈君央着他猜灯谜赢给她。 姬恒觉得眼睛里仿佛进了沙子,否则,怎得会涩涩发痛? 合上小木箱,朝西伯昌跟前一推:“埋了。” 西伯昌并未理会他,手负在身后,环顾他的屋子,鲜艳的物件、挂饰全都收起来,换上素净的物件。方才惊觉,他屋中还未撤换,便立即走了。 姬恒枯坐半日,直到屋子里黑魆魆一片,方才回过神来。 屋中掌灯,拿出一串压在箱底的七彩珠子,那是姬盈君最喜爱之物。姬恒收在袖袋中,抱着小木箱走出屋子,在院子里挖坑埋进去。 —— 谢桥得到淑妃死讯的时候,并不意外。 放下手中医书,谢桥捏着眼角,缓解眼睛疲劳。 蓝玉敲门进来,手中捧着一叠资料,放在书案上。 谢桥翻阅,正是魏青的信息。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忽而,眉头微微一皱,他天资并不聪颖,却是极为勤奋刻苦。 但是他在她眼前表现出来,却是极有天赋,接受力很快。 甚至,举一反三。 与调查来的有些出入。 谢桥眉头紧皱,手指叩击书案,凝思片刻道:“他的画像。” 蓝玉也准备好了,展开画卷,魏青栩栩如生的头像跃然于纸上。 谢桥托着腮,难道他往日藏拙? 可他的家族,子嗣单薄,并无内讧相争,为何藏拙? “郡王妃,荒院里暗卫来报,明秀给魏青的梅子,他埋进积雪中了。”蓝玉又将她进来时,暗卫处得来的消息说出来。 谢桥挑眉,倒是明目张胆! 蓝玉也觉得疑惑:“他临走时,朝暗卫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若是不聪慧之人,便会等主人走了,将东西随意弃之。 聪慧、警惕之人,来一个陌生环境,即便不喜,亦是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谢桥目光落在案上摆放的术刀上,那是她命人新打制一套。 “给魏青送去。” 蓝玉一怔,并不质疑谢桥的决定,拿着术刀送到西院。 这时,明秀进来道:“郡王妃,管家方才来通传,宫里头来人,皇后娘娘请您进宫。” 谢桥心中诧异,皇后娘娘要见她? 她与皇后之间的恩怨,不太好说。 “郡王妃,您身子不适,推了?”明秀不愿意谢桥独自进宫去见皇后,皇后心太黑,当初满肚子算计。即便谢桥救了皇后,可其中因果,却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皇后恐怕也不会惦念那点儿恩情,该算计还是会毫不手软。 皇家向来无情。 谢桥摇了摇头,她避开皇后,只怕会得罪她。如今乱作一堆,皇后不敢惹郡王府。 明秀无奈,只得伺候谢桥换衣梳妆,乘坐马车进宫。 未央宫。 谢桥福身给皇后行礼。 皇后虚扶一把,脸上的笑容极为和蔼:“无须多礼,又无旁人。” 闻言,谢桥抬眼看向皇后,只见皇后目光真挚,透着善意。 谢桥皱了皱眉,皇后病一番,仿佛变一个人。 “礼不可废。”谢桥不着痕迹收回手。 皇后赐座,宫婢捧着一杯参茶递给谢桥。 谢桥自有孕便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