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倒是直白。 陆贞儿心中也是如此想。 “我不知母亲如何想,我们太傅府,门第不算低,养姑母一辈子,也不见得养不起。为何就要将姑母嫁出去?一个妾,平白降低自己的身份。”陆贞儿脑海中想着母亲的话,她对姑母极其不喜。以往小时候还能听见母亲与父亲吵架,父亲对姑母太好,母亲看不过眼,因为不是一母同胞,姑母是继室所出。“都这么多年,姑母在院子里从来不出来,母亲为何就如此介怀?” 陈氏这回倒是没有接话,心里很清楚,大抵是陆芷柔走出院子,太傅夫人坐不住了。 几十年,她不曾出来过。 “听说她病了,你带明衍去探望你姑母。”陈氏到底可怜陆芷柔,叹声道:“症结在你父亲身上,你去说服你父亲。你姑母她此生未嫁,不如送去国寺,青灯古佛。” 国寺后是庵庙,陆芷柔去那里,许会是一个解脱。 陆贞儿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意,欢快的说道:“我这就与夫君回太傅府。” “去吧。”陈氏看着她脚步轻快的离开,扶额道:“太傅府这官司,有得打。” 谢桥从陈氏这话听出弦外之音,只怕是太傅不肯放人:“继室之子与原配所出能够相处的很好,很难得,大抵是太傅不愿她吃苦。” 陈氏意味深长的说道:“关系是难见。” 谢桥并未听出不妥,太傅府上的事,与其他府中并无差别,姑奶奶与府中夫人的确难相处。 秦玉,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谢桥满腹心事,看着陈氏,欲言又止。 陈氏和蔼道:“孩子,你有话与舅母说?有话直言,你我之间不必多虑。” 谢桥迟疑道:“舅母,淮阴侯府与镇国公府关系极好,您可有给李妃娘娘宫殿祭奠过?” 陈氏脸上的笑容敛去,眉宇间染上淡淡哀伤,惆怅道:“府中有牌位。” “成王……他是如何死的?”陈氏眸光一紧,面色变了变,干涩道:“溺亡。”泪水夺眶而出,别开头抹干泪水,想要笑着打圆场,面部僵硬得笑不出来。 谢桥绞拧着手中的帕子,呐呐道:“没有活着的人?” 陈氏沉默,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前段时日里,皇后传召我进宫,说一会子话,告诉我那日是李妃娘娘的寿辰。她极为疼爱我,经常让母亲带着我进宫与成王在一同顽,让我去祭奠。”谢桥抬头看向陈氏,她目光有些呆滞,泪水涟涟,手指紧扯着娟帕,指尖泛着白,哀伤至极:“我去了李妃娘娘的宫殿,有人在我前面祭奠,我看见地上撒酒,香炉了有香灰。其实进去的时候,我就想这宫殿定会时常有人进来,因为十几年未曾开启的门,定会落下灰尘,可以没有,就连地上都很干净,可见有人打点。我问了皇后宫里的婢女,皇后不曾派人打扫。所以,我猜测……镇国公府里,是否有人还活着。” “没有人!”陈氏目光凌厉,气势压人。 谢桥目光并不躲闪,目光柔和,微微笑道:“当真没有么?” 陈氏厉声道:“华儿,你记住,当年该死的人,都死了!” “舅母,您错了。该死的都活着,不该死的都死了!”谢桥心脏紧缩一下,一字一句道:“您将珠儿嫁给太子,那么淮阴侯府是支持太子?” 陈氏嘴角翕动,想要开口,这时,婢女敲门进来:“夫人,老爷请您与郡王妃去书房。” 陈氏整理好情绪,对谢桥说道:“华儿,你要记住,我们都是一条心。” 目的一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