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蜀王赶去封地,永不得回京。皇上拒绝了,弑君之罪,罪不可赦。太后气急攻心病倒了,情况不乐观。” “病倒了?”谢桥轻叹一声,太后心中对蜀王有愧,蜀王对她有很深的误解。当初平息逼宫,反害得明帝对手足赶尽杀绝,太后心结颇深,莫怪受不住。 “仍在昏睡中。”蓝玉又道:“兴乐宫的东西已经取回,镇国公府里的那块墓碑皇上清理了。只等今后做样子,将夫人‘迁去’陵园,日后便能不用掩人耳目去祭奠。” “嗯。”谢桥颔首。 “您散播的消息,荣亲王也在查,不过他知道夫人是皇上收殓,知晓兵符一事是假。属下怀疑荣亲王猜测东西在您的手中,会有后续的行动。”蓝玉冷漠的面孔上,终于有一丝破冰,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子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您还是尽量少出府。” “好。”谢桥见蓝玉紧绷地面色一松,不禁失笑:“我还要出府一趟。” 蓝玉一愣,抿唇,瞅着她。 谢桥捏一捏蓝玉的脸颊,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懊恼,被她捕捉到,笑道:“你太可爱了。” 蓝玉耳根发红,谢桥碰过的面颊,隐隐发烫。 “一次。” —— 谢桥穿着素净的纱裙,裹着银白大氅,手里提着竹篮,里面装着香烛。 沿着山道蜿蜒而上,枯黄的草叶上漫着霜。淡薄的金阳透过厚重的树荫流转而下,衰草上沾染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谢桥提着曳地的裙摆,裙摆却已经被霜露打湿,即便有一丝阳光,山阴间阴冷依旧。 终于爬到半山腰,谢桥吐出一口气,寒风瑟瑟,翻动她的衣袂,谢桥只觉得冷风灌进身体里,拢紧衣襟。寒风如冰冷利刃切割皮肤,又冷又痛,手指缩进袖摆中。 “郡王妃,奴婢下去给您那一个手炉?”明秀看着她双颊冻得通红,她一路上来,冻得手指也不想露出来。 谢桥摇了摇头,拢紧大氅,站在李氏的墓前。上面已经长满杂草,弥漫的霜雾,一片白茫茫。 放下篮子,摆出祭品,擦拭着墓碑,谢桥刻的是——李公之女李菁菁之墓。 右边刻了她过身时的年号,左边小字里刻着她的名字。 上香,点烛,烧纸,祭酒。 谢桥做好,手指已经冻僵。 今日出太阳,风却格外的寒冷。 明秀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谢桥,担忧地说道:“郡王妃,山上冷,您别又留许久,郡王知晓该心疼。” 谢桥垂目,拿起篮子里的纸放在火里烧,声音平静毫无起伏:“你们去下面等我。” “郡王妃!”明秀气得跺脚。 谢桥不再理会。 明秀咬唇,扭头下去。 蓝玉站着不动。 谢桥回头望向她。 蓝玉抿嘴:“郡王妃,属下给您一刻钟,到时候您是自己下去,还是属下背您下去,全凭您选择。” 谢桥:“……” 蓝玉寸步不离。 谢桥拿起小锄头在墓碑下挖个洞,自篮子最底下拿出四方小木盒,埋进去。拿出一个小瓷瓶,拔掉木塞洒上液体,又拿出一瓶,洒上粉末,掩埋好。继续烧纸,灰烬溶进泥土里,倒是瞧不出挖动过。又将抄的经书烧了,扶着蓝玉的手起来,拂去膝上沾染的泥土,深深看一眼李氏的墓。 “回去。” 蓝玉护在谢桥身边,山路湿滑,免得她跌倒。 坐上马车,谢桥掀开帘子望一眼凤形山,微微出神。不由叮嘱蓝玉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