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惊愕的看着荣亲王做着这一切。回过神来,夺过荣亲王手里的布满油渍的白绢布,吩咐宫婢打热水给他净手。 “王爷,您快去歇息,奴婢来收拾。”宁姑姑将荣亲王请出去。 荣亲王捻起袖子仔细再擦一遍,确定很干净之后。站起身,慢条斯理整理蟒袍,拂去袍摆的污渍,并未曾出去,而是看向太后。 太后点了点头。 荣亲王方才退出去。 宁姑姑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燮郡王来了。” 太后眼底一亮,情绪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 宁姑姑扶着太后坐好,在她腰后塞着迎枕,嘴里说道:“太后娘娘,您不该在让王爷做这些事情,他如今是亲王,身份尊贵。服侍您是他的敬重,看在旁人眼里,只以为您是用权压人。” 她总觉得荣亲王不安好心,他虽然是无权无势的王爷,依靠着皇上手下留情才安逸的活着,讨好太后很有必要,但是并不必要如同过往一般卑微。 而且,皇上同母兄弟下场并不好,而他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身份太低微,却得皇上的器重。若说他没有一点手段,她并不相信。 越是如此,想起他在太后跟前所做的重重,便越觉得毛骨悚然。 太后似乎已经习惯,并不以为意。 宁姑姑也不再规劝,她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多说便逾越了。 倒一杯水,喂给太后喝下去,秦蓦进来。 谢桥与常乐坐在殿外。 太后目光灼灼,看向他的身后,眼底带着期盼。良久,不见有任何的动静,眼底闪过失望。张口一字一顿的问:“常……乐……” 秦蓦看着太后,竟恍若隔世。 半年未见,她灰白的头发如霜似雪,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脸上的皱褶如深壑,颧骨高凸,眼窝深陷,不成人形。 秦蓦眸光微微一动,回想起幼时太后对他的好来。除了谢桥一事,太后极为袒护他,并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再深的隔阂,见到如此模样的太后,秦蓦心中针扎一般的隐痛。 “常乐在殿外。”秦蓦握着她伸在半空的手,目光落在她内侧的手,已经不能动,萎缩的变形。“等她吃好了,我让容华抱进来给你看。” 太后想笑,脸上木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高兴。 宁姑姑许久不曾见到太后如此开心,心里泛起酸涩。 “太后娘娘听闻您要来,今儿个多吃了半碗饭。”平日里只用半碗饭,有时候吃不下,只喝几口汤。 太后看宁姑姑一眼,怪她多嘴,眼底的笑意却是如何也藏不住。 宁姑姑笑着住口,退了出去。 太后握着秦蓦的手,不肯放,紧盯着他不错眼。 秦蓦知晓太后想要听他说一些常乐的事,捡着常乐一些变化,断断续续说给太后听。 不过两刻钟,太后便等得不耐,想要尽快见到常乐,松开他的手,催促着他去抱常乐来:“去,要……见……常乐。” 秦蓦掖好被子,起身去往外殿。 谢桥细心的给常乐擦着樱桃小嘴,心里想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后,陡然见到小小一团的常乐,心中百感交集。 “桥桥,皇外祖母要见常乐。”秦蓦征询她的意见。 谢桥手一顿,来时的路上,他们两个不打算抱着常乐给太后见。听闻秦蓦对太后的称呼,谢桥便什么都明白了,不忍他为难。何况,她都同意容阙抱了常乐,难道还不允许向来疼爱秦蓦的太后见一眼? “你抱进去。”谢桥将常乐递给秦蓦。 秦蓦一怔,似乎没有料到谢桥不见太后。 谢桥含笑道:“太后情绪不宜激动,我便不进去了。” 秦蓦眸光一暗,谢桥催促道:“快去罢,留久了,常乐尿湿了,不舒适。” 闻言,秦蓦抱着常乐进去,“等我。” 谢桥颔首。 太后见到常乐,精神异常的好,干枯的手指碰了碰常乐的脸颊,看着她与秦蓦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很是欣慰,心中有一点遗憾,不能抱秦蓦的孩子。 秦蓦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将常乐横放在她身上。 太后搂着常乐,歪着下巴指着枕头旁边的木匣子:“给……常乐。” 秦蓦收下。 太后这才记起,似乎谢桥并没有来。抬头看向秦蓦,眼中有着询问:“容……华……” 秦蓦缄默不语。 太后只是中风,并不是傻了,她有何不明白? 往日的恩恩怨怨,仿佛如昨,在脑海中闪现。太后红了眼眶,张口要说话,心中越急躁,便越是一句话说不出口。 “哀家对不住她,你替我给她赔不是,容华很好。”太后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将话说完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