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进出兴乐宫的并非太医,而是荣亲王身边的俊才……”苏相看了谢桥一眼,沉声说道:“季云竹。” 谢桥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若无其事,给他们三人斟茶。“最主要、直接的两个方法,只有两个。一个秦蓦回京,一个是师兄回京。荣亲王只有师兄一个独子,他打下这江山,除了留给师兄,他还能拱手给旁人?” 褚明衍勾唇道:“你师兄与荣亲王府里的人,关系如何?” 谢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褚明衍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全然放松的悠然姿态,仿佛之前的凝重不过是幻觉,“我记得,荣亲王对你师兄下死手了。” 谢桥摇头道:“这只是荣亲王的一个局而已,我不救师兄,两个人的关系,便会分崩离析。他再施以援手,解救师兄,便能将师兄笼络过去。”最后师兄不一定会与她闹崩反目,可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这只是你以为。”褚明衍目光深邃,蕴含着深意。 谢桥一个激灵,猛然看向褚明衍,难以置信:“你是想……” 褚明衍见谢桥心领神会,嘴角弯了弯。 谢桥心口一松,心照不宣的举杯与他碰杯。 另外两个人,一头雾水,看向谢桥与褚明衍,淮阴侯沉声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谢桥与褚明衍将两人的计划,全盘托出。 淮阴侯与苏蔺对望一眼,精睿的眸子里浮现一抹笑意,抚着胡须道:“当真是青出于蓝。” 谢桥却并未掉以轻心,任何的计划实施,都要确保万无一失,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便会前功尽弃! 几个人详细的制定好计划,商议到天蒙蒙亮。 淮阴侯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其他之事,静观其变。” 谢桥颔首,将他们送到门口。对褚明衍说道:“你自己小心一些,如今你的存在对荣亲王来说,极具威胁,他或许会对你动手。”突然记起一事,询问他道:“你昨日去了国寺?” 褚明衍不知谢桥怎得会提起这一事,却也并未隐瞒:“太傅府里不安宁,太傅夫人因为贞儿姑母同太傅吵闹,贞儿与我商量,将她姑母送到庵庙。”心想谢桥不会无故问起,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莫不是有事发生?” 谢桥心里很乱,许多条线理不顺,明明有一些端倪,却是联系不起来。 “许是我多想了,姝儿说那一日她从国寺回来,瞧见荣亲王身旁的心腹去了国寺。”谢桥笑了笑,暗斥自己太过多疑。陆芷柔不过是陆贞儿的姑母,对于这件事,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褚明衍却觉得不对,提出心中疑虑:“荣亲王的心腹,会无故去国寺?” 谢桥不语,或许是为了秦隐。 容姝说,秦隐是荣亲王的人。 褚明衍见谢桥不做声,也不再多问,事情攸关重大,她不会隐瞒。 一行人匆匆离去。 褚明衍回到府中,天已经蒙蒙亮。取来木架上的长巾,拂落身上的水珠,走进内室,便见陆贞儿身着小衣,歪躺在美人榻上。 一本书卷,滑落在地上。 褚明衍清冷的眸子里,染上点点温度,柔和了脸庞冷硬的线条。 弯腰拾起地上的书,打横抱着陆贞儿放在床榻上,拉高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陆贞儿迷糊的睁开眼,拉着他修长秀气的手,“回来了?” “嗯。还早,再睡一会。”她的手微凉,褚明衍拿着她的手放在被子里。 陆贞儿朝里面移动身子,让出一个位置。 ?m.fenGYE-zN.cOm